画这个倒霉事儿后，别的不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一般的鬼是吓不着我了，不一般的鬼……想想也就那样，还能怎么着啊，反正遇到了都是一个死，区别就是死法儿不同罢了，我现在已经不奢求能不能活到结束的那一天，我只希望让我死一个痛快的，千万别受罪。”

柯寻拍拍他的肩，道：“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我们所有已经进过的美术馆的坐标，在地图上标出来后，已经基本能看出是两个字母了，这就是线索，既然有线索，就一定是个有始有终的局，虽然不知道后还会有多少幅画在等着咱们，但肯定会有结束的时候，坚持就是胜利。”

“行吧，我坚持。”卫东吸了气，看向罗勏，“你也坚持坚持，我觉得吧，再可怕的鬼，也不如惨死本身更可怕，何况这幅画里的鬼都是幻象，只要你不受蛊惑，它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被鬼吓和死，你选哪个？好好想想。”

罗勏苦着脸点。

回到甲板上时，天色已经渐暗，死亡的脚步正在向着茫茫大海上的这艘孤船踏来。

方菲一个坐在船舷边，沉默地望着脚下墨一般沉浓的海水。

“你说，那几个死去的，尸体会在哪儿？”卫东小声问柯寻，“就算是掉进海里，这会儿也早该浮起来了，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他们呢？难不成海里有食的怪物，把他们给……”

柯寻挑了挑眉，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从旁边的房间里找出众第一天来时用过的弓弩，大步走到方菲身旁，递给她：“我觉得点燃犀角之后，不管你看到什么，十有八九都不会再是幻象，这弓你拿着，说不定会用得着。”

“万一不小心到你们怎么办？”方菲记得幻象会让众所在的空间坐标产生混。

“如果你看到的东西很高大，你就蹲下来照着它的部，”柯寻蹲身给方菲做示范，“你看，这样的斜角度，就算我们中有就在附近，也不会轻易被到，如果那东西当真是只，并且只有那样大小，你就站直了，倾斜方向朝下，同样不会到附近的，当然，如果幻象连我们所处的高低位置都能改变，那就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了，但是这一箭你还是要争取中它，因为它关系到咱们能不能掉这一局，还记得他们讲过的那个秦始皇用箭死鲛鱼的事吗？我觉得这箭一定是有用处的，你就放心出去吧。”

“好。”方菲不再犹豫，把弓弩接过去，然后看见柯寻又从包袱里拿出两个手机递了过来。

“以防万一，”柯寻说，“如果弓弩不好使或用不了，就把手机弄，炸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