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青松开他的脖子，温的语调忽然转狠：“好啊你个小兔，额，不对……鸟崽子！竟然趁我睡着了偷偷下山来，说！我到底睡了多久，久到你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还她那个可可软软糯糯的鸟弟弟！

他们山上的妖怪平时一般不怎么睡觉，一旦睡着就会睡很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所以应青青也不晓得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应澄泓苦笑：“已经快五年了。不是上山时就说好的么？我待到十八便要下山，是你自己先睡着了的。”

应青青：“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你可莫要诓我……”

“咳、咳咳咳！”忽然一旁有咳嗽。

原来是刚刚与应澄泓一道的黑衣青年。他慢应澄泓几步过来，没想到就看见这一幕，顿时有些脸热。

应青青这才注意到他们俩糟糕的姿势，老脸一红，赶紧推开应澄泓跳下地来。

此时众已经走过来，将他二围在中间。

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心里咚咚咚的，不过奈何脸皮子厚，她只挠挠笑：“找到太激动了哈哈哈哈哈……”

应澄泓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她是我……”

“姐姐！我是他姐姐！亲的！”应青青把应澄泓肩膀一揽，咧出大大的笑容。端庄的应大学士被她揽得一个踉跄。

没注意到被她揽着的青年嘴角往下压了压。

黑衣青年向她拱手，神诚挚：“在下言辞，舍妹言莹莹，给姑娘添麻烦了。”

二弟都跟他说了，要不是这位姑娘，非但贩子抓不着，莹莹可能也要被他们掳了去。不过……晓和的姐姐？看起来不太像，也从未听闻应家这一代还有其他的孩子。

不过也与他无甚系，言辞道：“既然姑娘与晓和相识，那我便先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他又转向裘玉毕，周到道：“公主殿下若是乏了，可先随府里婢子去歇息，黄鹂——”

原本给她们领路的俊俏婢福身。

裘玉毕咬了咬唇，看了眼被应青青搂着的，终究是腼腆地点了点，跟着黄鹂去了。

小姑娘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这边站在应青青身后的言莹莹一看见言辞，就立刻埋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极力想削弱存在感。

然而她失败了，言辞并没有忘记她。他侧过，温和的脸上透露着疲惫：“莹莹，到书房来一下。”

言莹莹顿时垮下脸，委委屈屈的跟着他往原本应澄泓来的方向去了。

一时间聚过来的又散了，只剩下应青青和应澄泓，以及远处垂站着的几名婢。应青青有些莫名，这个言辞嘛支开他们？

应青青疑惑之际，应澄泓整了整被她弄的衣襟，正色道：“青青……姐你怎么下山了？”

“我来找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应青青今天穿了一身白裙，外罩一件鹅黄色的小袄，她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

她还是这么充满生机的样子，真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应澄泓避开她的眼神：“你不是最讨厌山下的吗？你不该下山的。”

应青青再次疑惑了：“我是讨厌山下，但是没到不能下山的地步吧？就算我以前在山下似乎是，额……受过什么伤吧，但也不至于脆弱成这样。”

应澄泓却是不说话了。他慢慢走到走廊的栏杆边，仰看出去。

天色沉，原本就残缺的月亮此时大半都躲进了云里。

他说：“你快回去吧。”

青年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陌生。

应青青心道：这小子不过下山了几年，怎么说话都变得让妖摸不着脑了，虽然她确实也挺想回山里。她说：“可老……娘出门前让我照顾你。你又是……”半妖之身。

应澄泓打断她：“我不需要你照顾我。”

应青青：“……”得，听听这长不大的孩子语气，陌生个，这还是她家的小鸟崽子。

应大学士本以为自己话说得挺狠，没想到他低估了这老妖怪没脸没皮的程度。

只见应青青走到他身侧，撩起衣摆一脚便踩在栏杆上，脸凑过来就伸手捏他鼻子：“你个死小子管那么多！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我还偏要照顾你！哼！”

“……”

应青青撂下话就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应澄泓在原地怔怔然半晌，最终无奈地牵起嘴角，缓步离去。

她想留下来，其实他很开心。

应青青和应澄泓二一个溜得快一个原地失神，压根没有注意到，远处原本垂站着的一名侍此时正抬着看向他们，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

应青青话说得爽快了，走也走得飞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处一看，哪里还有丫鬟的影子。

不是吧，她不认识路啊。

应青青双手一伸，就想化原型飞起来看一看，不想一撞在了一旁忽然打开的房门上。

只听“砰！”“啊！”的两声同时响起，貌似前面那声还更大一点，因为应青青想着夜里不能吵睡觉所以喊出来就赶紧收声。

她捂着后退几步就要开，却对上了言莹莹红红的双眼。

应青青：“……”有点骂不出。

言莹莹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就原地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抱着膝盖，小脸皱起来，感觉马上就能哭出来。

“你怎么了。”应青青一边揉着发红的鼻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应澄泓在这里肯定会觉得这样的语气似曾相识——当年他刚上山的时候她也这样哄过他。

也不明白这鸟怎么那么母泛滥，明明按妖怪的年纪来算她还未成年。

孩皱着眉也不看她，鼻音浓重，显然已经哭过了，她拖长声音：“我说，对不起。我不该随随便便把你搅和进来。”

应青青讪笑：“嗐，多大点事，我们现在不都没事吗哈哈哈。”

言莹莹委委屈屈：“……可我讨哥哥嫌了。”

应青青捏拳：“这什么哥哥敢嫌弃这么可的妹妹，赶明儿我帮你教训他去！”

言莹莹顿时绷不住：“噗！算了算了，我逗你的，我哪那么脆弱……”她仍是红着眼睛，却是笑了，“你说像你这样的，在你们山上怕不是专门帮老妖怪养小妖怪的吧，婆婆妈妈的，真烦！”

应青青：“……”

见她沉默了，言莹莹震惊道：“不会真是吧？！”

应青青愣了一下，连忙反驳：“不是！没有！怎么可能！”又道，“你既然没什么事，就快领我去住处吧！我好困啊！”

“咦，刚刚黄莺没有等你吗？”黄莺是一名侍的名字。

“啊？没有啊，管她什么黄鹂黄莺，你现在带我去！”

夜色中的月从云里露出来，照着院子里相伴而行的两个孩，月光都似乎变得更皎洁了些。

……

大理寺狱。

夜已，值夜班的狱卒刚换班，正挑着灯巡牢房。

路过其中一间牢房的时候他提灯一照，便看见里面那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缩在棉被褥里睡得舒舒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