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老侧，躲开她的手，淡然笑道：“主家不在，我如今又是如此模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杀还能痛快些！”

“谁说主家不在了？我问你，这庄子里的其他仆呢？佃户呢？十年前我与大哥来的时候可还好好的，几年时间怎就荒废至此了？”李嵘海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老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瘪了瘪嘴，眼睛渐渐蓄满了泪：“老爷一家被降罪，我们这些做仆从的也受到了牵连，虽然没有赶尽杀绝，可周围庄子知道消息的家也不是少数。我那大儿因为护着田地阻止强占，竟被那些恶......活活打死了......后来家道中落，我们也没了进项。

其他仆从一见主家不在了，想着没了月银靠山，都纷纷逃了，最后只剩下我们一家。可这田地只要有所收获必定会有来抢，没有主家撑腰，这偌大个庄子怎会不遭惦记。我曾想着去寻主家，不曾想小儿子又病了。唉！都是饿的呀，也不知是胡吃了什么，肚子涨的那么大，直到最后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是没能治好那病，他娘伤心过度很快也随着去了。

家里只剩我一个，浑浑噩噩又过了几年，只能捡庄里被抢剩下的东西果腹。前几又来了几个，声声说这庄子归他们了，要我赶紧滚蛋。我让他们拿出契纸，他们脆不理，只一迭声的要我离开。我抵死不从，他们就打折了我的双腿，眼见要出命了这才离开。”

李澜儿听得仿佛天方夜谭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发生。可老的话，字字血泪，模样悲愤至极，根本不像编纂出来的。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把那些先放到一边，想着还是救命要紧。于是道：“老家，对不起，让您一家跟着受苦了！我们就是主家，地契我也拿来了，您可以验看一下。等验看完了，咱们先把腿治好，然后再言其他，再不可说什么死不死得了！以后的路还长，我们需要您，以后有我们在，您也再不会没照管了！”

老先是皱眉，而后又缓缓的点了点，将双手使劲儿往衣襟相对净的位置抹了抹，这才小心接过地契，仔细验看起来。许久，眼泪终是大颗大颗的滚落，险些滴到那泛黄的契纸上，吓得他慌忙将契纸递还回去。

李澜儿接过地契，还未收好，就见老拼命挪动着身子，搬动两条姿势怪异的腿，就要给他们兄妹跪下磕，惊得她连忙去拦，却半路被哥哥阻止了。她刚要反驳，就见老哭着道：“原来老天真的开了眼，保佑主家留下了后。老仆李丰，拜见主家少爷小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们，真是...真是......小的没有白等啊......”

话音未落，老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