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向下一转，原来被他捅了心脏，匕首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还不缓不慢、不急不躁的来回拧动、旋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真可笑。

迸溅的血未能在蓝皮笔记上留下痕迹，它像是触到了幻像，一阵晃后恢复原样。温李呼了气，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表露无疑的杀戮。

孰对孰错？

存在本身就是至上的准则，也是最接近源泉的东西。

大音族的不会防备，她们不怕偷袭，可身为类时，便容易受伤。

温李抽出匕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有点无语。她用了些灵力将血止住，将创隐去，而后走了些距离把匕首投进垃圾桶里，还考虑周到的先把刀露在大雨中，将血迹冲刷净。不想吓清洁工们一跳。记得以前看过一些新闻，关于杀碎尸案的。

鹿亓早在松开手后便朝巷走去，很快消失在如泼的雨幕里。

地上遗落着一瓶渗着绿丝的水。

温李看见便弯腰捡起来，找了个无的台阶坐下，撑着看天空，看不清，雨太大。

存在着，一切都在存在，大雨、天空、她自己……一切都是不同。万物都有它本身存在的理由，说是自由，却依然逃脱不了它的格局。

所以，有什么对错？

既然存在，那便存在。若是消失，那便消失。

运动的齿将一切存在推向终结，又将一切在另一个地方新生。

循环不断、周转不息，徒留过程中杂的气息供品味流连，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巨大的迷惑手段。事再简单不过，一来，一去，就完了。

无论在哪个地方，永远都不缺乏故事，不缺乏牢笼桎梏。可一旦疲惫，所有的花样别无二致，终结于懒散与不愿计较。那便要逝去了。

什么才是更大的自由？

在这漫天的大雨，湿凉的空气中，温李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暖意，只属于完整的自己的暖。她突然扬起一个孩童般的笑容。打开水瓶，就像小时候喝牛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喝下肚，完了还像模像样的咂咂嘴。真把自己当孩子了。

没有缘由的，她放纵了自己一把。放纵的方式也仅是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不老实的走。

在一个公站台，她看到了柯方和她的父母。

熟悉的面孔映在她的心里，温李停下闲逛的脚步，吃着韭菜包子观察。

岁月给了他们成长与老去，昔的父母沧桑许多，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发有了灰白的迹象，臃肿的身材略显笨重。柯方也长大了，亭亭玉立，周围几个年轻小伙儿还偷偷拿眼看她，自以为没发现。

不知道从医院出来后柯方在什么，不过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温馨画面应无大事。

其实，又有什么才是大事儿呢？世常说除死无大事，可在她看来，死都不是大事。

远在大音界的温李笑笑对她说，晚上给你拿个石榴。

她眨眨眼睛做了个鬼脸，少难得俏皮的一面也从来只在她面前表露。

公车来了，她犹豫了会儿，跟了上去。

这是一种冲动，可能来源于身的某种感本能，她身在世，自然要受到世道的束缚。

她只是好奇他们的终点，是家吗？就像大音希声界一样的家？

这里从来不缺乏意外与冲动，在货车与公车相撞之际，两者竟奇异的稳住了车身，像是突然被一无形的力量左右，有惊无险的擦身而过，双方均是一脸劫后余生的震撼与庆幸。

远处一个残缺的韭菜包子被后面疾驰而过的汽车轧的稀烂。

温李突然没了兴趣，有点解脱的感觉，可也确实无聊。

大雨还在下，天色转黑，她便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里，海乔竟然站在她家门等她，他要出国留学去了，临走前来向她道个别。

温李没请他进来，他很快就离开了。

她睡得很早，温李给她往花园里扔了一个大石榴。

她没吃，就抱着它睡觉，睡得很沉。

梦中是儿时的她围着石榴树跳舞的画面。

还有她刚进大音希声界后的生活与在漩涡湖修炼的场景——

随着黑暗——光明的微妙转换，只见温李的一身黑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美丽的绿裙。

与此同时大音希声界来了位异样的客，可惜他进不来，不过芥子长老出去了。

真没想到，除了族，还有能摸到这里来，即便他进不来。

“三年前有莫名其妙的生，近又奇怪的消失不见，是你们这里的？你们是谁？”一虚无缥缈的影子开，似幻非虚，模糊不清。他全身包裹严密，兜帽罩下来整张脸都遮住了。只留给一道影。

“你们皆因她而生，她是你参不透的道。”

“她是族母？”

“族母？这个称呼——”

“我隐约明白”

“那你”

“我想见她一面。”

“她在你的地盘，只是她触到一个临界点，不再受你的管辖了，你再感知不到她”

“她救了类，了我的道，可我不打算计较，这算是我送给族母的一个见面礼”说着掀开帽子，露出唯一实体化的一银丝，拔掉一撮，将其幻化成一枚细如钢丝的银戒，给芥子长老，“这是我的信物，请帮我转达给她，有了这个，随时可以捕捉到我。”

不待芥子长老开，门闪现出两个新，道老者端详着眼前的两位年轻，眼熟的紧，不正是世中的吗？遵循着他的道。他将手搭在发上，轻抚银丝，闭眼感知，他们还在世，而此刻又确确实实站在这里。奇特——

“这便是另一个世界”独自感叹一番就消失不见了。

芥子长老随手将那枚戒指往二的方向一扔，不管谁拿到。

照着门上的绿手影像做了一遍手势，二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那么自由劲的惊喜，他们不知道自己赶上了几率很大的一天，门刚打开，还没来得及欣赏族内的风景，就被一个光男孩儿呼地一下给打散了，宛如一阵被狂风吹散的浓雾，被动却尽地享受着肆虐的狂欢，不大会儿工夫，他们生疏的重聚在一起，愉悦的接受这个见面礼。芥子长老已经在山站着了，对这种景没有什么兴趣。

温李脑海中还停留在前一刻小黑鱼兴奋地甩起尾对着一颗土星就要朝她扔过去的画面，让她接过后再反扔给它。它纯粹尾痒了，想借此机会止痒，还能和她玩耍互动。她还在玩“你来我往”的游戏，她却消逝了。

看着手里牢牢抓住的一颗石榴，像是闻到了石榴树的气味，树下是那个同样跳舞的少。温李双手环抱住自己，地低。忆起少垫脚往她上簪花，忆起少开心跟她讲世中的事儿，忆起少固执的偏黑色……

是因为她本不是真正的吗？可遗落在世中的异灵又是怎么回事？

她打算把这颗石榴拿给关一，留个念想。她和海乔都知道，尽管她和她几乎是一体，可有些东西，在关一的心里还是不同的。她走了，最怪异的应该是他无疑。即便再相似的种族，也仅是相似，没有哪两个东西是完完全全一样的。事有这一面，也有其他的一面，总是繁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