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命。”
“没想到哎,这孩子还挺有福气。居然自己另辟蹊径,闯出了这条光彩夺目的路来。摇身一变,她还成了受纺织部领导器重,让皮尔·卡顿公司最看好的时装模特了。”
“嘿,如今一场演出就是一百块,还是外汇券,这收
比部长都厉害啊。而且还真的出国去演出了。谁知道这事不羡慕啊?”
“不愧是我的好
儿。你给爸爸妈妈长脸面了,我们为你自豪。爸爸预祝你在东京演出成功,圆满完成任务,早
归家。来吧,咱们全家一起碰一下……”
然而等喝了这杯后,曲笑妈妈却得着话柄了,不依不饶地说。
“还副处呢,刚才你的话真没水平。什么叫福气啊?咱
儿那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一丝不苟的艰苦训练。”
“你没听那姓宁的小伙子说嘛,训练很苦的,
儿走得脚都磨
了,不知穿坏了多少鞋呢。”“再说了,这不是当初,你不问青红皂白非把
儿赶出家门的时候了?你现在又说以
儿为荣了……”
曲笑爸爸登时大窘,赶紧摆手喊停。
“哎哟,孩子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
坏我们父
感
是不是。当初,那我不是不清楚时装模特到底怎么回事嘛。我也是怕
儿学坏嘛。”
“现在我明白过来了,看来还真像那个姓宁的小伙子说的一样,咱
儿很有可能成为国际模特,拿国际大奖啊。我当然就得全力支持了。”
“过去有多反对,我就有多支持。你总得让
进步吧?通过这件事,我的观念和思想都已经进步了……”
跟着,他就醒悟了该如何缓和自己的尴尬。
于是话锋一转,“哎,不过千错万错,
儿有福这话我可没说错。要不是你和我都这么优秀,咱们闺
能有这么出色的样貌和身材吗?我们一起生的她,这也算有点微薄的功劳吧……”
果然,这话让家里的气氛立刻和谐了,母
俩都被逗笑了。
只不过一提到了宁卫民,难免做父母的,接下来又要旁敲侧击,想探听一下
儿
感方面的问题。
结果为了这事,曲笑很快又尴尬了。
她才二十岁,心
还跟个孩子差不多。
在父母询问下臊得那个脸红啊。
只是倒低着脑袋摇
,说让父母别胡猜,自己就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儿。
可偏偏爹妈在这种事儿上是最锲而不舍的。
妈妈说,“闺
,搞对象可别瞒着家里,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也大了,可以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你要真跟那姓宁的小伙子谈上了,妈妈倒放心了。我看他对你挺好的,模样也不错,还挺能言会道的,像是个有责任心,能照顾好你的
。可你要瞒着我们,我们倒要担心你被
骗了……”
爸爸也说,“那姓宁的是不错。可在我眼里,他配我的
儿还差那么点。就凭咱这条件,什么
配不上啊?哪怕嫁
真正的高
家庭,也不奇怪。所以要是他看不上你啊,那是他眼瞎了,没福气。他就擎等着后悔吧。可你要是看不上他,我倒是能理解。哎,闺
,你是不是心里有别
啊?那没关系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嘛,夫妻俩的盘问,弄得曲笑都不知道怎么辩驳好了,费了老半天的劲根本说不清。
最后直到她赌气说要退席,不吃了。
才算是让她的父母偃旗息鼓,把这个问题暂时搁置了。
总之,这个除夕,曲笑爸妈的兴奋劲儿实在有点反常。
接下来,他们一直都在叽叽喳喳地嘀咕
儿即将出国的事。
就连彩电里播放的春晚节目,看在眼里,他们都味同嚼蜡。
最后索
也不看了,俩
直接进另一间屋里嘀咕去了。
但是,因为隔音太差,爸妈的谈话,曲笑还是听得很清楚。
“这事好是好,明天亲戚们知道了,也得替咱们高兴。可一个大姑娘跑到外国去,还是资本主义国家,你说我能放心吗?”
“嗨,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理解你,可难道你还护着闺
到七老八十啊。要闯
就得趁早,老话儿说‘
挪活,树挪死’。趁着年轻,去外面看看,学了本事,开了眼界,还能多挣钱,你说哪儿不好?就连我们局长还想出国呢,可惜想也没用,他想去还出不去呢。”这是爸爸的声音。
“眼下她还小,
嘛非要跑那么老远?国内待着怎么就不好啊?我还真有点后悔了。要我选,我倒愿意让她还是过去老样子,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
“那你这就叫自私了。你没听
家都说嘛,咱们
儿有这方面的天资。你不能为了自己踏实,耽误了她的前程啊。你就不想让
儿给你抱个国际大奖会来?何况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你闺
一登台,咱国家的服装就全卖出去了。再说了,顶多不过就十天半拉月的事儿嘛,很快
就回来了。”
这天晚上,曲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对爸妈的用心,是又怕又
。
怕的是,自己今后万一要做不好怎么办?她怕自己会让父母失望的。
的是,她终于有个机会,能让父母高兴,能让父母以她为荣了。
突然间,她又想到了宁卫民,想到了父母反复盘问她和宁卫民关系的话。
于是一阵发自心底的羞怯,让她不再坚信自己只把宁卫民当成大哥哥了。
很快,胡思
想又让她
不自禁用被子蒙住了
。
小姑娘的心啊,实在太敏感,也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