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婉与李慕白沿着发出喊声的方向望去，一个衣烂衫的中年乞丐手舞足蹈地边跑边喊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下子大街上所有的目光都被这乞丐喊声吸引过去，倒不是因为这喊声大，而是因为很多自打出生起就没听说过有敢告御状。

“走，看看去。”

“好啊，好啊，这么新鲜的事还是回听说。”

“诶，我听说告御状，不管有理无理都要先打五十大板。”

“真的吗？那今可有好戏看了。”

街上的七嘴八舌议论着，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本来有想买点东西，听见乞丐这么一喊加上旁添油加醋地议论，看东西的买主立马放下了手中正在观瞧的物件，跟着群向监察司走去。

最生气的莫过于卖东西的店家，说不准今能做成几笔生意，这样一下子全黄了。

不过这样难得一遇的热闹，谁不想去看看？只不过店家有店子要守，便派出了店中小伙计出来打听打听，看完之后再回来详细说说。

按着《大晟律例》，告御状者，受五十杖。

这五十杖下去，不死也得受重伤，医治不及时便落下终身残疾。

当然这也是为了验验告御状的决心，不然御状随便告，那皇帝会比七品县令更忙。

李慕白心中也疑惑，这京都权势盘根错节，谁的冤屈还需告御状？

如若普通百姓有这样的冤屈，可能会像何老汉一样，没有机会告御状，说不定小命都不保。

李淑婉看见李慕白眉紧皱，知道他肯定也想去一探究竟！

她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小铜：“慕白，要不我们去看看？”

李慕白看李淑婉如此迷地把玩小铜，本不愿扫她的兴致，见她主动提出，李慕白便答应了：“那我们走吧。”

只见李淑婉旁边一直侍候着的掌柜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显露出不悦，他对着已经放下小铜的李淑婉道：“姑娘，要不再看看？”

“掌柜，带着这个重物出门不太方便，等我们回过再来买。”李淑婉笑着说完便拉着李慕白的胳膊出了店门。

只剩下后面的掌柜小声嘀咕：“回过来千万别忘记啊。”

*

跟着看热闹的群，李淑婉与李慕白走了不到二刻，便到了告御状的地方，也是大晟百官最敬畏的地方——监察司。

监察司门前有一三丈高的旗杆，上面龙旗飘扬，在离地面一高的地方挂着一面方圆三尺的大铜锣，取名“圣闻”。

在铜锣左右各站着一名红甲兵，这便是由监察司辖制的监察卫，设统领一名，卫队长十名，每个卫队再分为十个小队，每小队五十，监察司总兵力五千。

监察司设正卿一名官居一品，与丞相同级，下设少卿四名，官居二品，与尚书同级。

这下便知道为何有告御状能传到不远处的西市了。

铜锣声一敲响，附近乞丐肯定马上就都知道了，随之便传开了。

此时围观群已经将监察司门外围得水泄不通。

在群中间，维持秩序的监察卫将群隔成了一个扇形。

李慕白与李淑婉奋力向前挤进群，才勉勉强强挪到了最前面。

只见监察司门外台阶下跪着一个高举状纸的。

那让李淑婉与李慕白吃了一惊。

这不是今馄饨店里遇到的那个老吗？

这样一来，李慕白与李淑婉便明白了那老为何在店中会有诸多令不解的举动。

从监察司里面走出一白面书生模样的官员，看年纪倒比李慕白年长好几岁，但并不显老。

此见老跪在台阶之下，连忙走下台阶，伸手去扶老：“老家，这烈当空，有何冤屈起来再说。”

这年轻官员如此举止倒是在李慕白的意料之外，他啧啧称奇，小声问身旁的李淑婉：“淑婉，你觉得此如何？”

听到李慕白问话，李淑婉心中思忖片刻，然后道：“看此举止，倒是让觉得与其他官员不同，但就是不知这其中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李慕白笑了笑：“说得有理，还要再看看。”

年轻官员去扶，可老十分执拗，坚决不肯起身。

官员身旁红甲兵也开劝慰老：“老家，这是我们监察司少卿沈启文沈大，有他在，你有天大的冤屈，他也能奏明圣为你作主。”

老抬起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沈启文，他冲老点了点。

老虽然没有完全打消疑心，但也慢慢站了起来。

沈启文再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老家，你可知告御状要先受五十杖，你这身体可吃得消啊？”

老眼神坚定，嘴里的字如斩钉截铁般说了出来：“即使我死，这御状我也要告！”

此言一出，被红甲兵拦住的京都百姓，也都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看来这老是打定主意告御状了，沈启文从腰间取出天子特赐的监察腰牌，此腰牌只有五枚，监察司正卿及四名少卿各一枚。

沈启文将腰牌给身后红甲兵：“速去宫内请内廷司总管监刑！”

这也是按《大晟律例》的规定办事。

待红甲兵走后，沈启文接着说：“老家，这里烈炎炎，你待会儿还要受重刑，不如你我一同进监察司内休息片刻，一同等候宫内贵监刑。”

老一路上京不知经过多少生死时刻，对于这些衙门内着红袍、紫袍、青袍的官已经没有了信任。

老言道：“不劳大费心，我就在这里等。”

按照别的衙门，听见老这样一番不识好歹的话，早就连拉带拽地“请”进了衙门。

沈启文却是另一番作为。

他陪着老同站在烈之下等候内廷司总管李保。

监察司位于西市东北方向，距京都北面皇城还是有一段距离，即使骑上监察司专用军马，快马加鞭，来回至少也需半个时辰。

加上宫内贵是乘车架过来，那估计要等上一个时辰。

李慕白倒是无所谓，看着身旁的李淑婉：“淑婉，要不你先去西市找一凉快茶楼歇息，我在这里等着。”

李淑婉回朝李慕白笑了笑：“不，我也要陪你在这儿等。”

烈阳当空炙烤着监察司外的众。

有些百姓实在坚持不了，便自行散去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此时的群已经少了一大半。

有眼神好的百姓高兴地叫了起来：“宫里的车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