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长江上和杨再兴一战残酷激烈，水师士兵也没有经过严酷的军事训练，体能有限。

此刻都已是疲惫不堪，站在甲板上身子不住摇晃，似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为了补充体力，士兵都坐在甲板上，从怀里摸出粮，大大咀嚼着。有从江中提了一桶水咕咚咕咚地饮了一气，然后对着自己的倒下去，用力擦洗着身上的血污。

从长江到黄冈城还有很长一段水路，月亮出来了，高悬顶，照得周遭明如白昼。

武陀：“各船各队，流睡觉，天亮之前就到了，抓紧时间休息。还有，严先生。”

严曰孟：“武将军。”

武陀：“那这两收的商税都平均发给士卒们，阵亡的士卒也不能落下，等上的抚恤下来，一并给他们的家。”

“好的，武将军。”

武陀接过一碗水，倒进滔滔江水，嘶声道：“魂兮归来，永守我土！”

士卒们也都跪了下去：“魂兮归来，永守我土！”

风好大，吹得挂在船的灯笼左右摇晃。突然，“呼”一声，灯笼纸燃起来。红色火苗舔向天空，搅动顶白月影。

和着澎湃风声，激越江流，仿佛方才那一场血战时士卒的呐喊，奔流的热血。

……

果然，天亮的时候，水师的船队就靠在黄冈的码上。

却见，码上已经挤满了，他们背着背篼，提着行李叫喊着朝停泊在水边的船上挤去。看那黑压压一片起码上万，似是全城的百姓都逃了出来，糟糟地叫看了皮发麻。

码上，几个士兵满热汗地维持秩序：“不要挤，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上船。”

“小心，小心了。”

“别挤着孩子。”

“老家，这边来，你可仔细些。”

竟是一场大逃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