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的那也有三十三岁。以前居移气，养移体，享受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此刻，大军听下歇息，大伙儿也顾不得体面，和其他士卒那样一坐在烂泥里。有的甚至直接平躺在地，呼呼大睡，任由雪花扑面，然后融化成水流进颈窝。

和卫州官吏们，如今在泗州营挂名的军官不同，士卒们都还着。有大大拒绝咀嚼着粮，有在小声说笑。有则实在无法忍受脚底板上粘着的厚实的淤泥，拣来一根木棍使劲刮着。

还有两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冲突，红着眼睛相互抓扯，被军官怒气冲冲各自打了两军棍，这才喘着气分开。

“这些军士，怎么这么有劲？”一在杜束身边说。

这杜约之认识，乃是卫州新乡县的县尉，现在泗州军挂了个都虞侯的职，什么活也不用，每月三百斤米，一尺麻布，一双鞋。他以前带过乡军，也算是身体健壮之，这一一夜走下来，已然是承受不住，满脸都是青气。

杜束：“王道思怎么练兵你又不是没见过，每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士卒们都要全副武装跑上十里路，你我却是比不了的。我知道你现在闲得难受，想要带兵，不如也跟着泗州营训练。”

那想起泗州营训练时可怕的场景，顿时变了脸：“我还是算了，咱这个都虞侯也是王道思的看顾，给饭吃而已。等到以后有了别的门路，自是要辞了职务走的。这兵，不带也罢。”

见他畏训练如虎，杜束正要笑。那，有传令兵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各都各队注意了，抓紧休整，一柱香之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