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说了两句，眼突然锐利起来，抬直盯着俞龙珂的双眼，“敢问俞族长，你以为能卖给我皇宋，给王机宜的机会还能有几次？”

韩冈两句话说得毫不客气，群中一阵骚动，俞龙珂脸色沉了下去，冷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韩冈则步步紧，他直上前一步：“俞族长，在悬崖上走，总有跌下去的那一天。以青唐部的实力甚至远远不及木征、董毡之辈，身在虎狼群中，总得选一边站。自二十年前，古渭寨建起来的时候，俞族长就该有这个觉悟了。”

“难道就只能卖给你们宋不成？”一个首酋冷着脸反问道。

韩冈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在火光中闪闪发亮：“既然要卖，为何不卖给出价最好的。试问木征、董毡之辈，又或是西夏党项，他们能出什么样的价钱，可比得上我皇宋的一根寒毛？何况今次也不是让俞族长你立刻就跟西夏、董毡、木征他们划清界限，只是结个善缘，对付董裕而已，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族长该不会真的以为董裕能带着五万大军吧？董裕最多也不过万的乌合之众，猝不及防下，又何能当青唐部的一击之力？”

韩冈把话说到这一步，该说的都说尽了，只等着俞龙珂的回复。

可青唐部的族长沉默了许久，到了最后，还是摇了摇。

俞龙珂的反应让韩冈生疑，他有什么理由不肯点？韩冈想着。当把所有的可能全部排除，剩下的结论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正确的答案。而现在，韩冈将俞龙珂拒绝的原因一个个都排除，而最后剩下的一条，即是俞龙珂拒绝的原因，也应是董裕胆敢侵犯青渭的答案：

“可是因为令弟？”

俞龙珂不为所动，只是嘴角难以察觉的抽动了一下，但周围长老们的脸色终于却完全变了。

跳跃的火光中，韩冈没看出俞龙珂的绪波动，但长老们的色变化却尽落在他的眼底，“可是因为令弟？”

虽然依旧是疑问，但语调却是完全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