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的道学，张载都不认为是真正的道。他有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的‘道’，不会因为在易学上辩论失败而动摇分毫能当众承认自己的不足，便足以体现出张载的自信。

路明脸上的笑容不变，接道：“没错，以天地大道论，横渠远比程正夫说得更明白。程颐连进士都没考上，怎么能跟横渠先生相比。”

韩冈为之乍舌。这位免解贡生的舌真是会转弯，知道自己是张载的弟子，便不再用张子厚来称呼，而是尊称为横渠和横渠先生，变得够快的。

只是他讨好的言辞实在太过恶心，韩冈都被噎住了，咳了几声，自行转过话题，“路兄多次前往东京，在当地相熟的朋友应是不少才是。”

“说起来，晚生当年也的确在京城结不少好友。”路明答非所问，“王介甫相公面前，晚生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与如今在在秦州做官的王子纯王韶也是要好得很。他几次写信请晚生去秦州做事，说要荐晚生为官，信中还说‘明德不出，奈苍生何’。可晚生总是想着考个正经出身，便去信多次推辞。”

韩冈的色变得古怪起来，抿着嘴，不知该恼还是该笑，这一位当真是极品啊，拉着虎皮做大旗，这是标准的江湖声，君不见后世的一些骗子公司，总是在办公室里，挂起一些与名的合影纪念。

不过古代信息不通，一般的耳目都很闭塞，像路明这样信胡诌，照样能骗到一群。而韩冈自己，也是有着切体会和经验的。只是路明用王韶的名来给自己垫脚，还是让韩冈好气又复好笑。

可路明并不懂看脸色，兀自说的兴高采烈。他历经多次科举，关于进士科的话题在肚子里能搜到千八百来，熟悉的各科物更是多不胜数，说上三天三夜也不带重复。

见到韩冈被路明缠住，刘仲武也松了一气。再看着韩冈脸上时不时闪过的不耐烦的，心中大乐，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儿，‘你韩三也有今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让俺吃尽了苦，风水回转，也该到你韩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