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噩梦里折磨他，唯一能解决的方式就是用他的匕首刺他们的后心或是喉咙，他会在每个夜晚一再地回味那个美妙的时刻。

“你呢，”盗贼反问道：“你决定留在龙火列岛吗？”

“我知道我是一根尖刺，但我可不想把自己拔掉，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离开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你确定不会跟上去？”

“不了。”梅蜜脆地说：“那只会让我变得又傻，又可怜，葛兰，我不愿意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对，就像你说过的，”她轻轻抓了抓盗贼的脊背，“不过你可真是个混球之前瞧的挺乐的是不是？在我还在犯蠢的时候。”

“你知道那时候我可没什么消遣可言。”

盗贼说，然后发出一声很小的尖叫，因为梅蜜咬了他，在原先留下齿痕的另一边，现在两边可算是对称了。

“这可不太好。”葛兰说：“据说在别身上留下齿痕的会对那个死心塌地的。”

梅蜜对他做了个粗鲁的手势。

“我觉得我会习惯这儿的。”弗罗的牧师说，热泉让她面颊与嘴唇一片嫣红，眼睛闪亮，“或许，除了那些隶龙火列岛的法律太怪了，在其他地方也有隶，但不管是哪儿都不会像是这儿……”

“我怪的是这些隶就像器具那样乖顺，”盗贼说：“要知道，就算是羊儿在被杀前也会咩咩叫，牛只也会流泪，而他们简直就和一只木杯子一般无二，你抽打他们，刺杀他们，撕碎他们，而他们甚至不会躲避与逃跑。”

梅蜜想了想，按照宦官对她说的那样拍了拍手，一个隶走了进来。

葛兰挑起一边的眉毛。

“学狗叫。”梅蜜说。

于是那个隶就认真地学起了狗叫，说实话他学的不是很像。

“单脚跳。”

他马上提起了一只脚。

“往前跳。”梅蜜说。

他往前跳，一直跳到房间尽，面对着墙壁，坚硬的雪花石墙壁，他的碰碰地撞在墙壁上，葛兰盯着他的眼睛，但盗贼什么都没能找到一丝属于常应有的畏缩与犹豫都没有。

“这也许是龙火列岛最让无法忍受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勉强地补充道：“之一。”

※※※

东冠领主的第九子在次就召集了他的侏儒们。

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还是第一次看到侏儒作为一个种的侏儒，他们看上去有点像是某本魔幻巨作中的小，几乎都只有类的腰部那么高，但面孔与四肢，还有身躯的比例都很协调，男不留胡须，和一样皮肤洁白光滑，没有皱纹，牙齿整齐，发被梳成辫子，男垂在身后而盘在后脑，不管是什么别都涂抹着厚厚的铅，勾着黑色的眼线，嘴唇上点着小小的红色胭脂，从外貌上难以辨识年长者与年幼者；或许是出于倾向或是嗜好，每个侏儒都穿着奢华手指上戴着镶嵌着鸽卵大宝石的金戒指，手腕上套着成打的手镯，穿着丝绸的长袍，袍子上有着层层叠叠的绣花，靴子尖上点缀着海珠，他们走过来行礼的时候一又一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伯德温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嚏，换回了好几个白眼。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检查了伯德温的手臂，非常仔细，就像是在检查他们最为心却不小心损毁的某样珍贵的魔法用具。

伯德温有点毛骨悚然。

最后一个项链要比其他侏儒多出三圈的侏儒走上前来，向东冠领主的第九子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