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个正在雷霆堡居住与做客的——明天的食物就要依照供给制发放了，一些富有的家或许藏了点食物，但在那时候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拿出来大吃大喝——们乘着最后的机会大吃大喝，大嚷大叫，跳着舞，唱着歌，明天、后天或者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就要辛苦而危险地战斗去了，而且每天可能只能吃到一块和一条面包。

不过这条在别处会变得十分严格的条例在雷霆堡还是能少许松动一二的，雷霆堡与其他城堡相比要更为特殊一些——它只需要面对一个方向的敌而不是四个方向，而且它的后方是它的国家与民，它能从高地诺曼获得源源不绝的支持——只是需要时间，毕竟可没什么法术能将一个城堡所需的食粮瞬间从彼处转移到此处。

雷霆堡没有小丑，唯一的吟游诗也只唱了两首应景的诗歌，因为战役开始之后或许还需要他用歌声来抚慰和激励们，当然地，也没再去打搅法师们，虽然他们玩上几个戏法并不会扰到之后的施法，但面对着漫山遍野的兽，怎么小心谨慎也是不为过的。

灵们也和凯瑞本与克瑞玛尔那样换上了青银两色外袍或是纯青色外袍，从今天到战役结束，他们都会如此穿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伯德温着重为他们介绍了几位骑士与法师，主要是为了克瑞玛尔，其他的灵都不是第一次来到雷霆堡，雷霆堡的法师除了外面的那身袍子以外，和骑士似乎并无什么差别，一样的高大强壮，佩着金的长剑与匕首，手指关节粗大鲜明，让怀疑他是不是能像个真正的施法者那样灵巧地做出施法手势。

当然，他们能，其中一个最为年长的法师甚至还是使用火焰的好手，他很愿意和克瑞玛尔谈谈该如何正确地施法与制造魔法用具，好让那些既烈又不可捉摸的火元素生物彻底地倾倒在他们的法师袍下。

“明天？”伯德温问：“会不会太过匆忙了？不必太过急切，我的朋友，兽的臭味和毛发都还未被风吹进隘呢。”

“他们已经建立起了营帐，”凯瑞本说：“我希望兽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爵爷，这样我们或许能在战争正式开始之前获得一份意料之外的小战利品。”

伯德温做了个鬼脸。

“好吧，”他说：“你，还有谁？”

“克瑞玛尔。”

“你还真是挺喜欢这孩子的，”伯德温说：“走到什么地方都把他带着。”

“……他也是个法师，”凯瑞本说：“五十个小队，每个队伍一个法师——我带着他只因为他是第一次参与战争而不是战斗。”

“我知道，”伯德温坚持说：“但我总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

潘妮是第一次参与到高地诺曼贵的聚会中来。

她在男爵夫的帮助下好好地妆扮了一番，她的嘴唇上涂着从贝壳与甲虫里提取出来的胭脂，脸上擦着厚重的白色铅，眼睛的周围画着黛青色的粗线——伯德温如果看见了准会觉得他的夫有几天没能好好睡上一觉——睫毛上涂刷的黑色油脂里混合着宝石末，一眨眼睛它就像是个年轻的心般跳动个不停，潘妮有些寡淡的眉毛被有意地描画得又细又长，尾端高高挑起，左眉尖点着一颗小黑痣。

她的手指甲上涂着金，被隐藏在厚重裘皮下的胸几近，和她的脸一样擦着白色铅，男爵夫提供的束腰让她的腰细了一半有余，只是它显然不是为了有利于行走和呼吸而被创造出来的——不过这没关系，她还能坚持——让潘妮最为吃力的是拖在她身后的裙摆和挂在脖子和手腕上的项链与手镯，还有戒指，前者拖过了整十二个台阶，而后者沉重的就像是成套的漂亮镣铐。

“会有询问你犯了什么罪才能得到这么一副昂贵的镣铐，”男爵夫说：“她们会争先恐后地去触犯那条律法的。”

为了这次聚会，潘妮花费了很大的心力，她向男爵夫赠送了价值五千个金币的珠宝，并为聚会中的每个都预备了一份致的礼物。

她满怀期望。

“又一个。”恰巧经过的一位伯爵夫说，并且用扇子挡开了儿好的视线。

“这可不是值得和适合你关心的东西。”她语气严厉地说。

“为什么，”儿说：“在那儿举办和参与聚会难道不都是一些漂亮的夫吗？”

“没错，”她母亲耐心地解释道：“那儿确实有着三个男爵夫与一位子爵夫……不，现在应该是三个男爵夫与两个子爵夫了，但实质上，她们也只是一群……娼（说到这儿，她轻蔑地撇了撇嘴）——好吧，这个词不允许记，也不允许说，不然我会用针刺你的嘴，”伯爵夫威胁道，满意地看到她的儿立即按住了自己的嘴，她微微侧看向马车外面，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已被远远地抛在了后：“她们在那儿迎接她们高贵而又富有的客，当然，绝不会是她们的丈夫——所以，别和任何说你知道那儿，更别接近那儿，乃至于走进那儿。

除非你想永远地受嘲笑、轻视、愚弄，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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