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形势危怠

龙菲芸四下环顾，见并无可疑等，方道：“今早回到麒麟堂，我立刻让秦襄、张风赶来望月阁，把昨晚和事和他们一说……当然，我并未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哪知他俩听后竟不约而同的呆在当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任逍遥苦笑道：“你既隐瞒身系子的事实，自然说不清识冒牌龙教主的理由，秦襄、张风如何肯信。”

龙菲芸压低声音，正色道：“他俩不是置疑我的说辞，而是因为早在田猎前，他俩就发现各自的父亲行为有些反常。”

任逍遥耸然动容，试探着道：“连你都时至昨方才窥，他们俩……若说张风尚有几分可能，至于秦襄……”

龙菲芸含笑打断道：“有时候聪明知道的未必最多。”

任逍遥喝了茶，露出洗耳恭听的态。

龙菲芸详述道：“秦襄为憨厚，幼时总给同龄孩子欺负，秦叔叔教务繁忙，没太多时间陪着儿子，眼见秦襄的意志渐消沉，于是想了个快捷简便的法子来激励他。”

任逍遥兴趣大起，追问道：“什么法子。”

龙菲芸淡淡道：“扳手腕，起初只要秦襄熬过特定时间，就能得到奖励，后来要求逐渐提高，积月累下来，他们父子竟养成习惯，但凡同在家中过夜，每晚都要得上几盘。秦叔极痛儿子，每每连胜后总会让他赢上一两局，但自从平息内回到城中后，秦襄便一场也没胜过。”

任逍遥置疑道：“假如对方刻意找冒充张副教主，事先不可能不查清各中细节，岂会犯下如此明显得错误。”

龙菲芸正色道：“你有所不知，秦叔极好面子，生怕借扳手腕调教秦襄的事传出去有损颜面，每次都把他叫到内屋方才开始，虽说纸包不住火，这事倒底还是泄露了，可秦叔让局的玄机除他们俩外却无第三知晓。”

任逍遥暗忖原来如此，追问道：“张风呢？”

龙菲芸沉声道：“张风和他爹也有个极其隐讳的私密，张风从小耍石弹子，张叔稍有闲暇就陪他一起玩，偏生碍于副教主的颜面，不敢让外见着，总是带儿子前往城西老宅……那里方圆十数里都是张叔封地，张叔特意开了块田，外让搭上棚子，封得严严实实，每次都和张风躲在那里玩，久而久之竟然养成习惯，每月初一、十五非去不可。这事连自诩悉江湖闻的我都从未听过，更别说什么修罗教、绝杀或是其他组织的。”

任逍遥心微震，追问道：“张副教主返家已经大半个月，莫非……莫非他从未带张风过去。”

龙菲芸美目芒闪闪，秀眉轻蹙道：“不但没去，连提都未曾提过。”

任逍遥倒抽一良气，颤声道：“看来秦、张两位副教主亦非本，这……这该如何是好。”素来信心满满的他竟也有些手足无措，足见形式之严峻。

龙菲芸长叹道：“唉，我又何尝想得出万全之策呢。”

任逍遥狠狠心，沉声道：“恕我直言，令尊和秦、张两位副教主落在对方手里，是否有命之虞？”

龙菲芸的眼倏地变得锐利如刀刃，盯着他道：“他们绝不敢对爹爹下手，至于秦叔、张叔短时间内想当也安全。”

她停顿片晌，解释道：“太祖皇帝驾崩前，曾经将一本武功秘籍给爹爹，金玉言道‘若能练成秘籍中所载武功，必无敌于天下’，爹爹本待研习，却在与独孤前辈商榷整晚后毅然放弃，将秘籍妥善收藏，并对天立誓，纵三宝尽毁，巽风城倒，也决不让其落在手中。”

任逍遥恍然大悟道：“无论对方是何来路，必定觊觎秘籍，龙教主一不说出秘籍所在，他们便一不敢下手。”

龙菲芸补充道：“天极教五十年积累的财富均在乾德宝库中，第一层存放金银珠宝，需集齐张叔、秦叔收藏的两把钥匙才能打开，第二层存放天极三宝，想要内得用爹爹和我的钥匙，第三层是或许藏着那本秘籍，或许什么都没有。”

任逍遥低声道：“这么说他们的下个目标就是你咯？”

龙菲芸摇摇，肃容道：“不，对方能将爹爹、秦叔、张叔模仿的惟妙惟肖，至少也得暗中观察个七、八年，那会我还是个孩子……不好！柳叔、荆叔！”柳凝涛乃天极教四号物，荆嗣统领禁卫军及总坛内卫，若他俩亦遭暗算，天极教当真万劫不复。

任逍遥急问道：“怎么，你没把事告诉柳堂主和荆统领？”

龙菲芸苦笑道：“要让柳叔、荆叔相信，非得曝露我的子身份，荆叔倒还没什么，可……可柳叔……你知道的，柳妹对我一往，前些天你还让我装作和她相好，我……我怎好对柳叔开。”

任逍遥猛地抬，凝望着龙菲芸妙目，一字一字缓缓道：“相较于天极教五十载年基业，你在柳堂主面前认一回错，让柳姑娘伤心断肠，又有什么！”

龙菲芸娇躯剧颤，唇角飘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秀眉紧蹙的幽幽道：“好，今晚我便告诉荆叔，明天……明天一早就去青龙堂……既然作不成侣，认……认个姐妹也好。”语调涩然，大显愧疚之。

任逍遥劝慰道：“柳姑娘看似娇乏，格却十分坚毅，想来不会太过伤心。当务之急，咱们必须立刻查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以免动起手来茫然无措。”

龙菲芸定定，肃容道：“依秦襄、张风所说，大军回到巽风城前，秦叔、张叔已非本，看来绝杀参与其中的可能很大。”

任逍遥分析道：“兵变以失败告终，五大杀手及八百死士悉数被擒，我估计绝杀纵然有份，怕也只是区区附庸，背后应该有更大的势力在暗中支持。”

龙菲芸压抑住心激，沉声道：“你指修罗教？”

任逍遥点点，补充道：“不光他们，或许还有党项会、弥勒教、鬼愁府。”

龙菲芸喃喃道：“没错，以本教势力，绝非单一的江湖组织所能吞并，而乾德宝库中的财物和那本武功秘籍却又欲分一杯羹，说不定这帮无耻匪类、佞嚣小当真联合起来也未可知。”

任逍遥两眼出锐利光，沉声道：“你且打理好总坛事务，确保几位堂主的安全，其他事给我来查。”

龙菲芸点答应，从怀中取出样物事，悄悄递给任逍遥。

任逍遥愕然道：“这是……”

龙菲芸低声道：“本教三处大牢的地形机关图，八百死士分做两批，一批押在白虎堂的圜狱，一批押在玄武堂的圄狱，至于焚、绝月、夺魂、追命、慑魄，则分别关在延嘉阁的五处水牢中，按说本该由我想方设法从他们嘴里套出讯息，只因负责提审的是朱四叔、柳五叔，若我贸然足恐打惊蛇，只好劳烦你悄悄内查探……只要不出意外，从他们那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任逍遥从桌下接过地图，油然道：“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两商议已毕，任逍遥有意拉长声音，装模作样的和龙菲芸扯了些江湖琐事，确定没有引起旁怀疑后，这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