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把奕誴付诸有司，“揭帖案”和“落毒案”其余涉案士，也就没有走刑部等三法司的程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立海，由宗府转内务府慎刑司，杖死。

敖保，内务府慎刑司，杖死。

“聚贤堂”所有武师，涉“揭帖案”者，步军统领衙门绞决；其余全部军流至乌里雅苏台。

还有一位，德兴阿。

立海的供词扯到了德兴阿，说他曾向惇王递小话，说圣母皇太后和关贝勒如何如何，话说得十分不堪。于是，德兴阿被视为“玷辱圣德、谬种流传”之始作俑者，慈禧恨极了这个家伙，一心一意，要他的脑袋搬家。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面，关卓凡却有不同看法。

市井之间，八旗内部，甚至，宗室私底下面，说这种“小话”的，何止千百？如果因为这个事儿杀，一定会叫心障，不利于俺收揽心。何况，关卓凡并不认为他是这种“小话”的受害者，事实上，某种意义上，他还是这种“小话”的受益者。

德兴阿本来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物，惇王得罪，冰山既倒，他就更加无足轻重，杀他，也起不到“立威”的作用。

有害无益之事，俺是不的。

不过，台面上得另外找个理由。

于是，军机“叫起”的时候，关卓凡装作十分尴尬的样子，说道：“启禀两宫皇太后，德兴阿虽然罪不容恕。可是……呃。臣和德兴阿。是打过一架的。如今，臣忝领机枢，若重处德某，不明白的，大约会说……呃，这个，关某假公济私，狭私报复。臣的名声不足惜。只怕，脑筋不清不楚之，会议论我皇太后至公至正之圣德。”

别还没怎样，慈安先笑了出来：“对呀，你为了那个姓吕的，跟德兴阿狠狠打过一架呢。”

这下子，关卓凡就真尴尬了。

其余几位大军机，憋着劲儿，小心脸上不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来。

慈安自知失言，脸上微微一红。轻轻咳了一声，转向慈禧：“妹妹。我看，关卓凡说的也有道理，不然，咱们就放这个姓德的一马？”

慈禧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居然是你来给他求——好吧，赶这个家伙到打牲乌拉去！”

这样一来，德兴阿落下的处分，比“聚贤堂”军流的武师还轻。同样是军流，乌里雅苏台在蒙古极边之地，打牲乌拉却是在吉林，是旗的老巢，德兴阿到了哪儿，子过得可比在蒙古啃沙子舒服多了。

第二天，又一道谕旨颁了下来：“着郭嵩焘进军机处学习行走。”

宝鋆既然被斥出了军机，自然就得补一个进去，这位新晋军机大臣会是谁，大伙儿正猜得起劲，现在谜底揭晓，原来是郭筠仙。

嗯，也不能说在意料之外，可是——

郭筠仙是“顾问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关贝勒的心腹之寄，政局一番大变之后，用自己“补位”，这个，合合理，不算意外。

问题上，郭嵩焘是汉。

数一数，六位大军机，关贝勒、恭亲王、文博川，旗；曹琢如、许星叔、郭筠仙，汉，刚刚好，三对三。

这个局面，自世宗创设军机处以来，从所未有。

军机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军机大臣中的汉员，至多两名，籍贯一南一北。事实上，汉员“满编”的时候并不多，就算“满编”，常常两个都是北方；如果只有一个汉员，那铁定是北方。

满洲亲贵对南方的汉，有着根蒂固的不信任。

许庚身是杭州，直军机之时，已经令意外；现在，郭嵩焘直军机，跌了更多的眼镜——

军机大臣里边，汉员第一次“编”，就数来说，第一次和满员旗鼓相当。

还有，郭嵩焘是湖南——也是南方。

还有，郭嵩焘是“湘系”出身。

这些说明了什么呢？

有的心里边嘀咕，有的暗地里兴奋不已。不过，满汉之别，是极其敏感的事，不论大伙儿心里边儿怎么想，都不会形诸言语，哪怕对于至，也不能轻易吐露。特别是在眼下的这个关节点，可不敢行差踏错啊。

胡言语，是万万要不得的。

腊月二十二，封印。第二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关卓凡推了一切应酬，和白氏、明氏两个嫂子，好好儿地吃了一顿饭，同席的，还有小芸和小虎两个孩子。

这是极少见的形。

关卓凡在家里边儿吃饭的时候本来就不多，如果他在家里吃饭，一般况下只是两个嫂子陪着，小芸、小虎是不会与席的。两个孩子的饭一直是另吃的。这是因为，关卓凡的饭点儿完全没有准儿，白氏、明氏可以空着肚子等他，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可不能这么。

还有，关卓凡太忙，吃饭的时候，才能腾出空儿来，听白氏、明氏代一些家务。

这些“家务”，不是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什么的，而是关府和各王公府邸之间的年节往来。

关卓凡号称“不收礼”，但那是对下属和外官而言的，和亲贵之间，礼尚往来，既不能不送，也不能不收。

收礼不必说，单说说送礼。

这些节礼上边，要花许多心思，上到亲王、下到亲戚，一个也漏不得的。且什么送什么礼，既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不然就得罪。轻了固然得罪，重了一样得罪——不是得罪收礼的那位，而是得罪和他同等身份的士：那谁谁，凭什么比我收得多？

更不能不小心触了收礼的忌讳。不然。送礼就送出仇来了。

总之。无数的讲究。

初初的时候，这些节礼，关卓凡都要亲自打理——那个时候，白氏、明氏还不大懂这里面的道道。后来，居移气，养移体，见识多了，眼界开了。这些事体的来龙去脉，两个嫂子也都一一明了，关卓凡才放开手，给白氏、明氏去打理了。

不过，关卓凡虽不具体过问，但其中比较重要的，特别是给宫里边儿送的礼，白氏、明氏两个，还是会跟关卓凡代一遍的。

这些事儿，小孩子是不会感兴趣的；关卓凡听白氏、明氏代“家务”。也腾不出空儿来和两个孩子沟通、流，小芸、小虎若和他一块儿吃饭。必定又气闷、又拘束，那又何苦来哉？

还有，吃饭的时候，关卓凡难免会和两个嫂子说几句风话，这个，就更加“儿童不宜”了。

所以，关卓凡早早的就说，“今儿一家好好儿吃个饭”，并叮嘱白氏、明氏，要小芸、小虎同席，还说“今儿一句家务也不聊”，两个嫂子都颇为意外，甚是惊喜。

小芸已经十岁了，良好的营养，优越的生活条件，小姑娘身上已见凹凸起伏，一个小儿鲜水灵，出落得犹如水葱儿一般，现在往关卓凡面前一站，已是地地道道美胚子一枚，将来的艳光，亦隐约可以想象了。

小虎小着小芸一岁，还没有开始“抽个”，略显单薄，不过，安安稳稳的，很有个小大的样子了。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十分灵动，和他沉静的表，相映成趣。

整整五年了，小孩子们都长大了，关卓凡不禁心中感慨。

吃饭的时候，关卓凡果然“一句家务也不聊”，话基本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问的，大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