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盘剥，算一算，倒省了五六万银子下来。

“周兄，这可真是受教了！”关卓凡拱手道，“后我必有补报。”

周家玉得了他这句话，连声道谢，再闲聊几句，便满心欢喜地辞出去了。关卓凡自己琢磨了一会，写了一个条子，叫送到江苏会馆去给钱鼎铭，看看他的意思再说。

忙完了这件事，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明氏带着丫鬟，替他把放凉了的饭菜又重新热了一遍。他慢悠悠地吃过，好好睡了一觉，把养足了，因为晚上还要办事。

要办的，不是两位嫂子。

“你们早点歇，”关卓凡笑吟吟地说，“今儿晚上我保证不来打扰。”

白氏和明氏，都轻轻啐了一，表示出“谁稀罕你来打扰”的意思。这是早就说好的事，通府上下的晚饭，也按他的吩咐提前开了，早早的用完，各自回房。

这一回房，便再也出不来了。关卓凡的亲兵，竟是在府里各处下了警戒，除了图伯之外，一切下，都不准出门走动。关卓凡自己，则是在书房里面喝着茶，静静等候。

果然，天黑了没多久，便有两顶轿子从宽敞的胡同抬了进来。遮得密不透风的轿子，由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引路，一直抬到关家大宅门，几乎是顶着门停下。

轿子里面下来两个洋，一高一矮，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下，便由图林带着进了大门，从一路排布到书房门的亲兵身边经过，进了书房。

“关侯爵，幸会。”见到起身相迎的关卓凡，高个子的洋伸出手来，“我是美国公使，蒲安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