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平时只开一排路灯的华兴路今夜一片漆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是高新区最冷清的一条主道，道路两侧全是农田，过往的车辆和行不多，所以被去年刚搬到附近的车管所作为机动车驾驶学员的考试路段。

凉风习习，腾吉明同几个刑警一起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一辆车从远处拐上华兴东路，一直看着那辆车行驶到清宣河大桥。

“报告腾大，报告腾大，一号车已抵达指定位置，一号车已抵达指定位置！”

“停下，不要下车。”

“一号车收到，一号车收到。”

腾吉明刚放下对讲机，一个刑警便转身道：“裴启民，仔细看，看清楚了，是不是这样的车？”

裴启民抬起被铐着的双手揉揉眼睛，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不像，不是。”

“怎么不像？”刑警追问道。

“灯不像，哪里不像我……我……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不太像。”

高新区刚开始大开发，连道路和水电等基础设施都不完善，更不用说通管理设施。

也正因为对北太河沿岸有投资开发的规划，考虑到咸庄及咸庄周边的几个村，土地在不久的将来要被征用，民房在不久的将来会被拆迁，上级认为不能费资源，所以不在规划内的城乡道路基本都安装上了通监控和治安监控，没把宝贵的资源费在即将面临征地拆迁的规划区域。

其它地方有许多摄像，那一片却很少。

钱是省了，那一片发生案件也没其它地方好。

二十几个刑警、警和治安民警在咸庄村及咸庄村周边从下午3点半转到晚上8点多，总共就找到16个摄像，其中只有9个管用，而从这9个摄像拍摄的视频和照片中又没发现可疑车辆。

抛尸的嫌疑姓什么叫什么，不知道。

抛尸的嫌疑长什么样，不清楚。

被害的尸体是从引桥上抛下去，时间过去好几天，路面不知道行驶过多少工程车辆，现场勘查同样一无所获。现在只知道用于抛尸的通工具，极可能是一辆尾灯竖着的商务车。

全市常住870多万，机动车驾驶340多，汽车驾驶数量与汽车保有量比率大概为16∶1，也就是说全市约有200多万辆机动车。

买商务车的确实不多，但搁到全市，商务车保有量却不少，并且车辆和一样是流动的，车辆所有和车辆驾驶都可能不是一个，有的车主和车辆实际驾驶甚至联系不上，想通过大排查搞清抛尸嫌疑的身份很难。

唯一的办法是缩小范围，先确认是什么车型。

指认通工具的不只是裴启民一个，还有被几个刑警架在不远处的祁文力，腾吉明等了三四分钟，再次举起对讲机：“一号车一号车，按计划返回。”

“一号车收到，一号收到，完毕！”

两个臭小子看车辆的图片辨认不出来，只能采用这种虽然很笨但也很奏效的办法。

刑警开着紧急借来的车在桥转弯调，按原计划返回出发点。紧接着，又有一辆商务车拐上华兴路，跟一号车一样开得很快，直奔桥而去，并在刚才的位置停车。

有了一次辨认经验，车刚停下，裴启民便很主动地说：“吉警官，这辆也不像，尾灯不是这样的。”

“尾灯不是竖着吗，再看看，看清楚了再说。”

“真不像，那辆车好像没这么宽。”

案发当晚，他们喝过不少酒，让他们回忆估计也回忆不出什么，第一感觉反而更重要。

腾吉明回看看裴启明，再举起手机看看正在左前方押着嫌疑辨认车辆的刑警发来的微信，旋即举起对讲机：“二号车原路返回，三号车准备。”

“二号车收到，二号车收到，完毕！”

……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分局各单位帮着借来的车一辆接着一辆驶上桥再原路返回到出发点，生怕这两个臭小子看错，13辆车像排练一般走了两次，他们居然声称都不是。

“耿大，我腾吉明，有没有休息？”

“刚躺下，什么事？”

腾吉明看着正被部下们往警车里塞的俩嫌疑，靠在护栏上举着手机说：“下午请你提供的13个车型我们全借到了，结果在华兴路模拟了两次，两个嫌疑说都不像。对车你比我懂，再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商务车尾灯是竖着的。”

警七大队副大队长耿书喜楞了一下，喃喃地说：“我提供的全是保有量比较大的车型，难道凶手使用的通工具是进车，或者保有量比较少的车型。”

“这么说还有尾灯是竖着的车型？”

“有，但不多，我给列个清单，不过想借这样的车没那么容易，不是借不到，是平时很难看到。”

“对我们而言这不是坏事。”

“也是，保有量越少，要排查的范围越小。你等着，我用微信给你发过去。”

等了五六分钟，耿大发来微信。

看着手机上的商务车品牌和型号，腾吉明意识到今夜别想再让嫌疑辨认了，把车辆信息转发给一个刑警，旋即回道：“老郑，看看刚给你发的微信，其它事放一边，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找车，先回去查查市里有没有卖这几种商务车的4s店或经销商。如果有，明天一早去跟家好好说说，看能不能借用一下。”

“是！”

“小程，你现在就去车管所，查查这几个车型的登记信息，看看全市有多少辆，都是哪些单位或个购买的。”

“是！”

“腾大，这两个嫌疑怎么办？”

“先送看守所，送过去之后别急着回来，在看守所再审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表面上看这俩小子不太像杀犯，但万一是他们杀的呢，年轻的刑警反应过来，钻进警车打开警灯先走了。

与此同时，韩朝阳正在同吴伟换班。

好不容易逮着俩移尸的嫌疑，帮专案组找到了真正的抛尸现场，结果专案组过河拆桥依然不带他玩，吴伟真的很郁闷，站在脚手架下叼着烟说：“朝阳，石局代的很清楚，没凭没据的事不能上报，要查实之后才能向专案指挥部汇报，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接着往下查，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

这样的，应该去跟苗海珠搭档。

韩朝阳懒得再劝他了，心不在焉地问：“我们是燕东分局的民警，石局同意我们查，理论上我们就有权查，关键‘车海茫茫’，而且我们又不是警，怎么去找那辆抛尸的商务车。”

“我们不是警，岳建平是啊，我们可以请他帮忙。”

韩朝阳想起那个一起考上燕东分局警察公务员，一起在市局的警官培训中心接受过三个月培训，很想当刑警结果被分到警队的哥们，不禁笑道：“岳建平是警，但他跟我们一样只是还在试用期的警。平时不是在石府路指挥通，就是在石府路小学门护送小朋友过马路，拿正式民警工资辅警的活儿，连罚单都没权开的，你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他可以查询车辆信息。”

“我们又不是没警务通，我们一样可以。关键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