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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碰撞，最原始的较量。

砰！

低沉的声响，像是两块败革撞击在一起。

空气在拳对撞的中心，像是透明的水波一样，一层连着一层辐漾开来。

李牧身形晃了晃。

一种前所未有的反震之力传来，排山倒海一般，右拳的骨节皮膜发出豆一般的声音，指骨断裂了不知道多少，拳一片血模糊，右臂臂骨上，皮之下，一道道的骨裂缝隙，宛如发丝一样蔓延开来。

李牧再也稳不住身形，连续后退了三步半，才稳住了。

对面。

不灭道的【之右手】拳没有丝毫的伤痕。

但他的右臂，肘关节处，白色的断裂骨茬刺了皮，露在外面，惨白色如断裂的残刀，显然是臂骨已经完全碎裂，震的肌软哒哒地垂下来，整个右臂几乎废掉了。

他也是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两个都看着对方，眼睛里流转着震惊之色。

李牧震惊之处在于，自己自从修炼【真武拳】以来，数次大小机缘，导致身之凝练，可以说是举世无双才对，才紫薇星域中，根本就没有在身强度上可以击败他的，哪怕是六大种族老祖这样的存在，也是以修为和战技击败李牧，纯拼身的话，离李牧还有差距。

但这年纪轻轻看起来甚至有点儿秀气的不灭道士，一拳之下，竟然将他的右拳几乎打，劈开掌，血模糊。

这样的身修为，有些恐怖。

而不灭道的震惊之处在于，他本是存了一定要胜李牧的心思，才提出了比招、比意和比力的文比方式，尤其是最后一比，比力，乃是他最拿手的，放在最后，就是为了稳稳压住李牧。

这场比试，他其实是用了一些小心机的。

他和他的一些朋友一样，从小就从长辈们的中，听说过‘鱼前辈’的强大和事迹，也以战胜‘鱼前辈’的传为目标，别看他今天才和李牧第一次见面，但对于李牧的调查，已经做的非常清楚。

不灭道本以为，自己今天吃死了李牧。

但是没有想到，他最具有信心的‘比力’这一项，竟是根本没有压下李牧，不占丝毫的优势。

要知道他的右手，可是真真正正的‘之右手’啊。

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难道李牧的右臂，也有玄机不成？

这一次，便是旁边一直都站着的小道童，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

金台观小广场上舞剑的道士们，也早就停了下来。

他们修为浅，看不懂这场比斗内在的奥义，只觉得两个年轻对了一拳，竟然把拳和手臂都打断了，看起来有点儿彩。

李牧运转功法，拳上的伤瞬间愈合。

“今之赐，他必还，不灭道长，期待我们的下次手。”

李牧直接将【太山古剑】解下来，在地上，转身就走。

不灭道士眉毛一跳，张了张，但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目送李牧的身影消失在晨霭之中，不灭道士的右臂上符文道光闪烁，将断掉的右臂愈合，活动灵活，没有丝毫的伤痕，他反手拔出在地上的【太山古剑】，握在手中。

“就是这柄剑，当年，曾力压纯阳。”

他仔细观察，体会着这柄剑的秘密。

“刚才那一战，其实是平手。”一边的灵气小道童突然开道。

不灭点点，道：“不错，比招平了，比意我稍胜一筹，比力，真正算起来，却是我稍逊半筹，毕竟断臂的伤势，要比李牧骨裂之伤更严重，虽然我比他少退了半步，但若是放真正的战斗中，是他占了先机。”

小道童道：“李牧这个，很骄傲。”

“是啊，比我认识的很多，都骄傲。”不灭道接过自己的外袍和帽子，穿戴整齐，道：“这也正常，毕竟他是那位的传。”

“听说龙骸在那位的手中。”小道童道。

“几年前就在那位手中了，可笑许多蠢货，还想要从那位手中将龙骸夺回来，实际上他们连龙骸真正的价值在哪里，估计都不知道，要不是那位这几年有事，又时光回溯穿越了一回，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只怕是，这宝市，已经血染江山了。“

不灭道以【太山古剑】的剑锋，割开自己的中指指尖，沁出一滴血，滴在剑身上，血中金色道符流转，快速地渗到了明如一泓秋水跳动般的镜面剑身中。

然后这古剑就化作了一缕幽光，没到了把不灭的眉心。

“不死师兄，鱼前辈传的实力，今你也看到了，秦岭中的古祖之门，开启在即，你要亲自前往吗？”不灭道士炼化了【太山古剑】之后，回问那灵气小道童。

小道童微微一笑，道：“当然要去啊，看看热闹也好，那些不听话的隶，也得收拾。”

李牧不会知道，水的灵气小道童辈分还在不灭道之上。

纯阳传，道号不死。

不死不灭。

……

……

“这剑，总算是送出去了。”

李牧下了北山，心中倒是颇为轻松。

关于【纯阳剑】和【太山古剑】的区别，李牧没有再去问老棍。

还是那句话，老棍虽然做事颠倒，但是在大事上，却还算靠谱，李牧不相信老棍真的是糊涂到连剑都会搞错的份上，从不灭道士的表来看，老棍拿错剑，分明是有意而为之。

至于玄机在何处，李牧不愿意去细想。

今天与不灭道一战，令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外有，天外有天’，哪怕是素来无敌的身修为，也没有完全打不灭道，最是让李牧意外。

“这个不灭，只不过是诸多之后裔之中的一个而已，而且，这么早就摆脱了昔的封印，说明他和他的宗门，并不是被封印在混沌战场最核心的区域，不是最强者，他已经有这样的实力，那更强的之后裔，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李牧仔细推理，越发心惊。

老棍说过，不灭道士出身于纯阳，应该是当年玄黄诸的一脉，当年被老棍怀疑是背叛者之一，但没有调查出来什么，今不灭道士给李牧的感观，道士极为不错，颇有风度，让李牧很难将他与背叛者联系在一起。

若纯阳一脉，并非是背叛者，那不灭就应该和李牧是一个阵营。

对抗六大种族及六大老祖的侵，相信纯阳一脉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一算，老棍虽然耍赖不出手，但李牧自己绝非是孤军奋战啊。

今在金台观，李牧没有说起六大种族和【古祖之门】的事，他相信，以之后裔的势力，对于这些事，绝对在掌控之中。

李牧顺着山路下来，到了宝市老城区西关。

路边飘来了早点的香味。

宝民的早餐非常丰富，擀面皮，蒸面皮，豆花泡馍，丸胡辣汤，夹馍，辣子夹馍，豆花泡饼，油条、豆浆、菜饼……都是李牧小时候吃不够的美食。

他心不错，来到路边，一气点了好几样早点，吃了一个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