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山的师兄自青云消失之后就再未出现过的绪，再次在他心升起。

害怕！

在想要覆灭青云时，他没有害怕。

在想到失败后可能会身死时，他没有害怕。

在算计普智之时，他同样没有害怕。

而此刻，只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只是想到门外站着的那的身份。

苍松的心中，一种名为害怕的绪在不断的滋生。

害怕，或者说......后怕！

他怕，如果这个声音在晚响起片刻，他可能已经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吱呀！”

窗外无风，门却被一无形的力量推开。

门外，露出一个独臂，身着一身青衣，面容苍老形如枯槁的老者。

如果有在通天峰呆了很久的弟子在这里，可能能够认出，这老者的模样与通天峰后山禁地之中祖师祠堂里的那扫地老有着同样的容貌。

只是，此时的老.....背也不驼了，目光也不浑浊了，整个虽然苍老，却再没有半分祠堂中扫地老那般的死气沉沉。

老一身青衫，站在夜色之中。

微风徐来，皎洁的月光洒下，恍惚中，在月光里苍松仿佛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潇洒不羁的面孔，在对着自己露出如同父辈一般温和的笑。

“苍松师弟，好久不见！”

幻想与现实重合，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苍松的心都狠狠地一抽。

恍惚中，他想到了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青年时的场景。

那把刚刚多走了父母命的刀，距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

自己狠狠地瞪着那刽子手，仿佛要将他死死的记住，生无法复仇，哪怕死....做鬼也要食其、吞其骨。

然后，就在那刀即将割自己的咽喉的那一刻，一道剑光划过，长刀被剑光斩成碎。

紧接着，自己的面前出现的就是那一张青年的面孔。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就是这张面孔对着自己露出让安心的笑脸。

他也不会忘记，当自己做出选择之后，这张脸的主制住仇，让自己亲手用长剑刺穿对方的心脏。

他更加不会忘记，就是这张脸的主，带自己回了青云，让自己拜了龙首峰，有了今的成就。

如今，哪怕青年已经变老，哪怕这张脸上长满了皱纹，但只是一眼，他依然能够将这张脸认出。

“万师兄！”

滴！答！

眼角，有泪痕滑落。

苍松，这位执掌龙首峰上百年，青云中举足轻重，可谓一之下万之上的大能。

这位一可敌国，一可搅弄州风云的大能。

在看到这张苍老的面孔的瞬间，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