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阵划空气的疾风声，伴随着黎塞留这声低沉的宣判，铁拳空而至——“唔啊！”

只关注到了剑刃，而没有关注到其他的武器么……这一拳命中了接近部的位置，而巨大的震令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在视线变得黑暗之前，我听到的是几声接近绝望的呼喊。

梦境。

是梦境。

刻骨铭心的梦。

那是改变了我的生轨迹的战役。

位于东方的，南国的城市，即使到了夜也依旧闪耀着工业化的光芒，繁华和有序统治着这座工业城市。

们整齐划一地上班，下班，领取薪金，生活。到了夜，除了在夜生活中还能有时间和力狂欢的外，整座城市便沉浸在宁静的夜晚中。

这样的生活，虽说不是最好，但至少，们能够生活下去。

彷如朝露的梦幻。但梦幻，是会终结的。终结了城市的安宁的，是震天的报警声，以及战争的响乐。

和黑夜仿佛能融为一体的海舰队很快便出现在了这座沿海城市的内城中，他们面无表，从海洋的方向涌城内，杀声震天，炮声响彻了整座城市。原本在警报声中还算有序撤退的们在死亡的驱赶下开始狂奔，作一团，踩踏和尖叫，将这座城市彻底化为间地狱。

血色覆盖了整座城市。

海历８３年４月１９凌晨，海舰队进攻了这座南方的大城市。仅仅两小时便击溃防守薄弱的海岸线，从城市郊区一路长驱直攻市中心。城内所有的，无论高低贵贱，品行端正与否，都受到了一致的待遇——死亡。

原本繁华的工业城市，在一夜之间化为坟冢。那或许存在的明也为这等行而震怒，倾盆的雨打湿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不知是明的眼泪，亦或者是希望冲刷走血腥的清扫。

等到有足够应对能力的类军队赶到时，大半个城市已经变为了废墟。

那一年我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在除去城市中无处不在的宣传战争动员的背景板以及异常高压的生活方式外，战争的滋味第一次蔓进我的心。那一夜原本我的家庭还在沉眠，在黑暗中被海舰队的轰炸而震醒，在警报声中跟随着流逃窜。一枚炸弹落到道路中央，不知多少便倒在路，而更多的则是被炸断了手或者脚。城市中的民防部队在幼小的我的眼中匆匆向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最终一个也没有回来。即使是海舰队最终被击退，但哭声喊声依旧弥漫在城市的废墟中。我还记得，我们家附近原本商品繁复的大商场变作了救护站，大们把死者送到这里，和还活着的一起接受家的认领。在那座商场，死排了无数排，有的骨分离，有的无面无脚，凝结的血块和飞的苍蝇，战后跑来偷吃的老鼠，还有认亲的的嚎哭声，若是恶魔亲自光临，肯定会自叹不如。

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我的家。走散了无法联系也好，躺在那个地狱般的大商场中也好，都已经无所谓。我的生在那一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让海付出应有的代价。

“呼……呼……”

我拼命喘息着，在闪着白光的医护室中醒了过来。

“指挥官阁下醒来了！”

是列克星敦的声音么，我想着。此时身体还昏昏沉沉的，连稍微起身都有些困难，但至少，视力和听力恢复了。

原本列克星敦也担任过我的秘书舰，但是后来跟她出了一些个感上的问题，就让她负责跟我不会有那么接触的医护部门了——稍微回想了一下，这些东西在我的记忆中还算清晰。

那么，很幸运，我又逃过了一劫。虽然之前在和海舰队的战斗中我也曾这么九死一生过，但是这次的噩梦却让我感觉比战争时期更加劳累。

“主！”

什罗普郡是第一个冲进来的，至少听声音是这样。

她的脸庞很快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满是担忧的色，似乎还……哭过？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泪痕，但姑且当是吧。

“诶呀诶呀。看起来您可算醒了呢，这几个小时对我来说还真是如坐针毡啊。”

什罗普郡扶着我，让我缓缓坐了起来，而刚听到声音就辨别出这个罪魁祸首是谁的我得以用眼睛再确认了一次——密苏里。

“故意安排黎塞留作为演习对象的没资格说这话吧……”

接着进来的是克劳塞维茨。一如既往地，她的手里拿着那本卡尔。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似乎是因为跟那本书的作者有着同名之谊的缘故，克劳塞维茨总是带着这本书。

“长官阁下，俾斯麦拜托我对您不幸的遭遇表示同。另外，经过商议，在您不方便工作的时候我们可以代行。”

“哦……”我匆匆应了一声，而此时才进来的就是把我送进医护室的直接责任，黎塞留。

“十分抱歉，将军。”她地鞠了一躬，正式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对对您造成的伤害表示愧疚。”

“原本我们舰娘之间进行演习的时候，这种程度的打击造成的伤害是比较有限的。”克劳塞维茨在一旁解释着，“但是……”

“没有考虑到动力装甲与舰娘的区别，因此下意识地下了狠手。在此再次对您表示我的歉意。”

该说是认真呢，还是什么，总之黎塞留就跟罪一般地低下了，甚至反倒让我有种是我做错了事的感觉了。

“好了。”虽然身体依旧有些难以动弹，但是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反倒是我修业不，让你们笑话了。大概明天就能……”

“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似乎猜到了我要说什么，列克星敦赶忙抢在我之前说道，“请您至少卧床休息三天，这是医护员给予的嘱咐。”

“那么，在您休息这三天，工作就自动分配到相应的部门了，反正对作为核心的镇守府统领无法处理工作时的应急工作体系也基本成型了，这次就当是一个检验咯。”

密苏里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向我做出了结论。

“除了必要的看护员，大家都请出去吧，毕竟我们的指挥官阁下需要好好休息呢。”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密苏里就推着黎塞留、克劳塞维茨和列克星敦向着门走去。

在出门之前，她还意味长地向我露出了野兽寻觅到猎物一般的卑劣微笑，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似乎被这个给摆了一道的样子。

医护室内，排灯闪着柔和的白光。室内只剩下了两，或者……一一舰。

我从没有过这种一男一共处一室的经验，或者说，工作之外并没有。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的我只得尴尬地低下，但又觉得过于失礼，便再抬起，注视着什罗普郡。她脸上依旧带着大方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轻轻地注视着我。

良久，我看到了病床旁的床柜上，那摆着的一株康乃馨正淡雅地冲着我笑着，似乎在祝福我能早些走出这病房。

……真是的，明明已经没什么了事了，最起码我自己感觉良好。

花啊……鲜花吗……我无可奈何地叹了气，仿佛背上还背着什么重担一般。

“我的婆婆。”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开了，打了沉默，“特别喜欢花朵。”

“记得小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学校里的书，我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