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低声道：“我们不在扬州停留，而是进城吃点饭，买些粮点心，准备点水。这一路再往前走，就不知能遇到什么城镇了。”

顾轻舟还是不说话。

她起身，下了汽车。

司行霈手疾眼快去拉她，被她挣开：“轻舟，你别”

他立马下车，打算去追，却见顾轻舟并没有逃跑，而是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她躲到了后面。

司行霈无奈叹了气。

于是，他当顾轻舟是默许，故而进城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一个牛皮水袋，装了两袋子水。

车子上有三四支枪，也有足够的子弹，万事不愁。

司行霈重新出发。

顾轻舟就躺在后座。

她蜷缩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到处漆黑一片，司行霈停了车子，反锁了车门，翻身到了后座。

他在黑暗中抱紧了她：“我睡一会儿，要不然没。”

司行霈让顾轻舟枕住他的腿。

他低，轻吻她的面颊，将她抱起来，又哄又的，让她喝了半袋子水。

顾轻舟重新躺下时，司行霈感叹：“咱们俩这样，像私奔吗？”

顾轻舟没说话。

司行霈自己则笑了：“我看着挺像的！轻舟，我们永远不会走投无路，将来哪怕活不下去了，我带着你私奔到山林里，作对猎户夫妻。”

顾轻舟没有说话。

她的发散了，那支金簪也被她捏在手里。

她也不知道是想捅自己一下，还是想捅司行霈一下。

“轻舟，你不要动。”司行霈低声道。

他阖眼打盹。

顾轻舟没有动。

官道两旁，除了迎风款摆的垂柳，就是一望无垠的农田。这个时节，稻子刚刚收了，到处光秃秃的，没了风景。

哪怕有风景，漆黑的夜也看不见。

顾轻舟缩着，浑身都冷。

司行霈的身子是热的，他的大腿上，热气传到了顾轻舟的脸侧。

“我的师父叫王治！”她让自己牢记，“这就够了。”

不管王治是谁的家，她都是顾轻舟的师父。

顾轻舟只记住那些美好的。

至于其他的，她都不想知道。

她甚至不太相信司行霈的话。司行霈也许说了实，可他在误导顾轻舟，让顾轻舟误会师父的动机。

这样，顾轻舟就可以忘记司行霈杀了师父的仇恨。

顾轻舟原本的生活很温馨幸福，现在，她最的，和最她的，似乎全部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在发现司行霈和司芳菲很亲近的时候，顾轻舟还在想：“这个世上没有只我。”

如今，她突然发现，“我一无所有。”

这在这个时候，顾轻舟听到了声音。

“救命啊，救命！”凄惨的声音，略有略无，在夜空里滑动。

顾轻舟竖起了耳朵。

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没了。

她轻轻阖眼。

然后，她再次听到了脚步声。

顾轻舟立马坐起来。

她的动作很大，惊醒了熟睡的司行霈。

司行霈很机敏：“怎么了？”

“有，有马。”顾轻舟似只豹子，眼底全是警惕。

这样的夜里，有声、有马蹄声，他们可能遇到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