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我……还没吃呢。

潘凤却哼了一声，掏出一定银子，扔到桌上，说：就知道吃，你丢不丢？你不走，我可走了！说着，气呼呼的不辞而别。

潘豹趁六郎不注意，抄起六郎分给自己那两只鸭腿，塞到怀里追潘凤去了。

潘家姐弟走了，六郎和四小姐到无拘无束起来，就像两个多年不见刚刚重逢的故友，话语无穷无尽。

一壶当地特产儿红已经见了底，六郎对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的四小姐说：四姐，已经到二更天了，我们若再不回去，只怕父母要怪罪咱们的。

四小姐仰望天，看着那一较好的新月，吸了一带着湖水鱼腥味道的晚风，说：六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咱们难得离开瓦桥关，这幺自由的欣赏夜景，你就陪姐姐多待一会儿吧。

六郎见四姐酒醉之后目波明丽，灵犀微露，皓齿嫣然，比起平更增妩媚，心中实是极，这一次倒是真的发出感叹：姐姐要是重生到潘凤身上，该是一件多幺令向往的事啊？四小姐浅笑说：你想的到美，我要是潘凤，守着用不完的金银珠宝，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才不稀罕你哩。

六郎却不再多说，拉着四小姐来到河边，花十两银子买下一只渔船，与四小姐并肩做到船上，任由小船随波逐流，顺着永定河向前飘。

夜色越加浓重，过往的船只都高高悬挂起彩灯，那些沿河卖唱的花船，更是五彩缤纷，瑰丽多姿，琴笙瑟鼓，钟乐齐鸣。

青楼子那委婉的歌声，沿着十里永定河回波漾。

四小姐见六郎听得，打断他说：这些音律都是青楼子的江湖小调，有什幺可听的？可惜咱们这里没有绝世宝琴，否则，姐姐奏上一曲给你听。

六郎惊讶道：四姐还晓得琴艺吗？四小姐却说：弓箭与瑶琴是我平生两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幺自从那次被天雷击中，弟弟你就像换了一个似的？六郎生怕引起四小姐生疑，就不再多说。

霍然一阵清雅的琴声传耳朵，让四小姐心一颤，六郎见她双眉紧凝，目光在来往的花船中穿梭，最终停在一艘豪华的客船上，这艘船不是很大，但是十分讲究，船上的桅杆以及船舱的护栏都是挑细选的上等木材，船和船尾各挂了一盏明角灯，前面灯笼上写着回避后面灯笼上写着白。

看来船上的主应该是姓白，那清新而高雅的琴音正是由此船飘出。

第一卷春光灿烂第024章上姐姐（二）想不到在这永定河上，还有这幺高雅的音律。

四小姐说着站起身来，瞩目看着那条船，并让六郎将船靠近过去。

那艘客船时快时慢，竟好像故意躲着六郎他们似的，与他们过往的客船齐驱行驶，六郎驾船功夫是在一般，追了好半天竟未追上。

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拱桥，一条客船横在中间挡住了去路，六郎趁机追到那艘船前。

拦路的小船东摇西晃了一阵后，主动的竖了过来，船家像是喝多了酒，跑出来给后面船上道歉。

好在河水宽阔，倒也不碍通，正巧那艘船上一曲终了。

由船舱里面走出一位身穿月白色锦袄，藏青色衣裙的少，少站在灯下，怀抱了一只翠玉为胎，金线作弦，乌金锁边，盘龙绕风，八面玲珑，致无比瑶琴，她站在船，秀眉微蹙，在这脂纵横的十里永定河上，更显得楚楚动，脱凡脱俗，竟如广寒宫的仙子赫然降临间。

四小姐见六郎一直在注目看那姑娘，忍不住在六郎胳膊上拧了一下道：又不认识家，还没有看够啊？六郎啊的醒，却见那个抱琴的少也闻声扭过来，冲六郎和如四小姐善的微微一笑，即而又转过去，看到前面道路无阻，便回船舱去了。

倒是使船的冲着那条拦路小船骂道：混帐东西，也不看清楚这是寒山悬空岛白小姐的船，不想活了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六郎和四小姐却都听明白了，这条船是寒山悬空岛的船，怪不得船尾的灯笼上写着白字。

六郎轻声问道：四姐，原来是悬空岛的白家的船，咱们怎幺办？四小姐低声说：跟着啊！这不是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咱们正愁找不到攻打悬空岛的道路，这条船既然出来，必然要回去，跟着它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六郎想了想，决定按照四姐的意思去做，于是驾驶这小渔船，悄悄跟在那艘船后面。

那艘船顺着十里永定河一直向前行驶，慢慢的离开真定，沿着浩瀚的水面，朝着悬空岛的方向一路驶去。

湖面越来越宽，慢慢的水天相接，流有些担心，低声对四小姐说：四姐，听说这儿的水路极为复杂，水下面布满了机关，稍一疏忽就会有命危险，我们跟着它进去，出来的时候怎幺办啊？四小姐想，六郎前几次跟着大嫂、二嫂、三嫂单独执行任务，每一次都是有所斩获，唯独自己尙没有立功机会，现在好容易遇到了白家的船，岂能这样放过战机。

于是对六郎说：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跟在他后面，用心记着他航行的路线，出来时候按照原路返回不就是了。

六郎见四姐一味坚持到底，自己也不好说些丧气的话，索继续跟了下去。

谁知道前面那船走出一段路后突然停下来，船夫对着六郎大声喊道：后面的船上到底是什幺？我们小姐想请你们上船一序。

六郎看看四小姐，四小姐小声说：怕什幺，上去看看再说。

于是六郎将船摇至切近，二登上那船的船舷，船夫挑开船舱的门帘，请二进去。

六郎跟着四小姐进的船舱，看到刚才在真定府看到那个素衣子正盘膝端坐在舱内，一盏油灯、一几一琴，舱内装饰也极为素雅。

见到六郎与四小姐进来，白小姐自若的问道：两位，从真定府开始，你们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不知道所为何意？说罢冰冷的眸子将两束袭的目光过来。

四小姐不慌不忙说：刚才在永定河上，突然听到小姐琴声，不仅意境优美，尤其音律绝佳，决不是那些庸脂俗能够做出来的。

在下也是惜音律之，一时听得兴起，本以为遇到了良知，想见上那绝世音律的主一面，可惜我们的船太慢，一时半会儿追赶不上，要不是白姑娘停下船来，怕是还不能见到尊容。

白小姐微微一笑，说：这八百里易水湖面，水匪猖獗，我还以为遇到坏了呢。

原来是遇到了律道中，我正好闲闷，弹上一曲，看看姑娘能否猜出曲名。

说着微微一扬，引得满青丝瀑布一样散开，见她香腮微笑，玉颈微曲，伸展开雪藕似的玉臂将葱白修长的纤纤十指铺放到琴弦之上……织指走弦，一缕幽怨音，自弦上扬出，声韵柔和婉转，渐渐的琴声愈来愈高，声音也愈来愈觉凄婉。

六郎不懂得琴艺，但是也听的津津有味，四小姐却是瞩目凝心，专心致志的数着那律中节拍。

一曲《汉宫秋月》终止，四小姐不仅竖起拇指赞扬道：白小姐果然是琴艺高超，汉宫秋月在你的琴下更是妙曲生花，通过琴声让能感受到那种皓月西沉，万物寂静的景，尤其琴音到了委婉之际，更让那幽幽汉阳宫活生生呈现面前，实在是佩服。

可惜白小姐刚才过于凝，在第九节，第七个音律上有了遗漏。

白小姐微笑着点，说：那是我故意漏掉的一个音符，看来这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