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万六千美元。虽然民族乐团在国内一年都接不到几次正儿八经的商业演出合同，运气来了报价也就是六万八万的，但是两万六千美元也不是个脸上有光的数字，所以还是只谈艺术的好。不过那两万六也不能就十几个拿来分了，演奏家们还是只能按规定挣点节假加班费、出差补贴和绩效，也就是这个月的工资单上能多出个四五千吧，所以说还是挺奉献的。

说到钱呢，纽约乐虽然很喜欢奋斗票房但是门票销售只占他们收的三成不到，所以不会过多考虑单场演出的成本，但是在这方面纽没准还会羡慕合作对象，因为浦海民族乐团是完全不在乎什么营收。

说起财政拨款，杨景行先帮刘苗讲话：“是不是觉得国家养这帮的钱还不如拿去扶贫？”

刘苗改扔橙子皮了：“我是叛逆不是蠢！”

就杨景行的了解浦海民族乐团这些演奏家的工作收其实不高，跟浦海公务员差不多，跟那些美国同行还有挺大差距。

武和玉就鼓励夏雪以后还是出国发展最好，夏雪却是做好了找工作的准备。武和玉相信夏雪这个研究生肯定能考上，但是也怕个万一，

就再问杨景行：“能不能想到办法？”

杨景行更有信心：“考试靠她们自己，如果苗苗不是自己考上民大自己选了专业，现在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新闻工作者觉悟，学习考试是自己的收获。”

刘苗再赏橙子皮。

杨景行把那一大碗都收拾净，刘苗把橙子剥得光溜溜分三大瓣，新闻也没剩下几分钟了，该回家了。

换了鞋还没出门，刘苗突然抓住夏雪的双臂往后像是押送一般地架起来，再指使杨景行：“背她，脚疼。”

夏雪当然反抗，父母也批评儿大学都白读了。

著名作曲家更是端起架子来：“身为公众物要提警钟常鸣以身作则……”

刘苗冲动了：“书呢，白纸黑字！”

夏雪智慧一些：“撕脸皮对大家都不好。”

两个姑娘莫名其妙嘻嘻哈哈得让武和玉都想说夏雪几句了。

出门下楼梯，楼道灯拍不亮了。没长辈管教了姑娘反而淑得都不出声了，好像她们俩之间也不需要用语言流，甚至也不靠眼，昏暗中看看对方的身影就可以了。

杨景行要说话才行：“我初九去平京开工，十三回浦海准备开学。”

刘苗抹黑也能昂着下台阶，夏雪也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

杨景行再试探：“跟徐安说要在大学生毕业之前开演唱会，到时候多邀几个朋友我请客。”

沉默了两秒，刘苗还是敷衍个面子：“好荣幸好荣幸。”

夏雪好笑，再吃一瓣橙子。

杨景行还是说眼前吧：“明天别睡懒床，早点集合。”作曲家明天中午要请朋友们聚餐。

刘苗却反悔了：“不想去。”

杨景行不明白：“怎么？”

刘苗就是：“不想去！”

“我不去让你去。”夏雪似乎是跟使子。

刘苗却很亲昵：“你去，下次换我。”

杨景行惊喜呢：“吵架了？”

“没呀……”夏雪变温柔。

“吵了！”刘苗又反过来控诉：“雪雪那么高兴我吃醋！你凭什么比我还高兴？”

夏雪针锋相对：“明明是你最得意！”

话音未落两个大学生又嘻嘻搂在一起了，杨景行实在搞不清状况就不说话，不过再下几步似乎又想明白一点，壮起狗胆：“等雪雪分数出来我能不能高兴？”

刘苗叱：“跟何沛媛去高兴。”

杨景行就看看手机，也还好，半个钟过去就十八个未接来电三十几条信息，没有紧急的，谭东都没打来。

车灯一亮，夏雪还让刘苗先上后座。

司机上车又看到希望：“聊会？兜风？”

刘苗点：“你去吧，我们回家睡觉。”

“好冷好冷。”夏雪等不及的样子搂紧了。

“正月初二。”杨景行不长记：“你说都没说……”

夏雪都提醒：“分手了就别管这么多。”

杨景行闭嘴。

一分钟车程，杨景行好像真的挺传统，几乎讨好刘苗的语气：“送你回去吧。”

两个姑娘是牵着手下车，不给所谓的初恋一点面子。

杨景行是气鼓鼓调，但还是有求于：“别睡懒觉，我十点来接你们……快上去，打个电话。”

两个姑娘一起挥手示意电灯泡快点走。

杨景行偏要驻车再看一看：“……上去呀。”

两个姑娘又笑了，依然是少的温柔，然后各抬起一只手来轻放在自己嘴唇上的动作就没那么纯洁了。

杨景行都看不下去，不如看看杨老板的车跑了多少公里还有钱加油没。

两个姑娘的飞吻一起轻挥了出来，但是并完全没洒向初恋的方向，两只手刚要展开又相向而行，在两张温柔的笑脸前甜蜜地会合，指尖贴指尖，两只手居然搭了一个心形。

杨景行都震惊了：“你们……在哪学的？像不像大学生？受不了你们……走了，晚安！”

姑娘先走，嘻嘻嘻雀跃进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