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仍然存在的东西。”

大雪落在他们两身边，没有刻意运功震散雪花。

这是不那么纯粹的纯粹武者对决。

所以他们打完之后，不但没有分生死，甚至不必有伤败，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进到对彼此武功的探讨之中。

方云汉看着自己双手一刀，想了一想，笑道：“你的缺陷，或许是在于你的手还不够多。”

武无敌一愣，随即恍然：“三六臂？”

方云汉正色道：“正是三六臂。”

“天眼之后，若再成就三六臂，你的十全密藏，就算不能达到绝对的完美，也会向完美更进一步。”

其实，三六臂这样的形容，如果仅仅是为了达成外貌上的效果，那么，无论是拥有北冥重生法的方云汉，还是主世界那些踏第四大境的上古高手，都可以轻易的做到。

比如当初方云汉和无题和尚初见面的时候，无题和尚，就曾经用自己的一根手指，变化出狮子、飞雀的种种形态。

但是，那种纯粹靠着自己控血骨骼增生出来的手臂和颅，并不会带来强度上的增长，反而会变弱。

因为对武者来说，从他们开始修炼的时候，最适应的就是正常的形，双手双脚，躯颅，这是已经浸润到他们的武功常理之中，贯彻到他们的意志存在之内。

甚至在他们参悟天地自然之法理的时候，已将这一份形，隐隐印刻到天地元气之海中，作为自身武道根基的一部分。

他们早已非，但却还自认为。

因而，，就是最适合他们发挥战斗力的状态。

这时候，方云汉和武无敌所说的“三六臂大神通”，指的就是要从自身意志，武道根基，神魂状态，乃至于元气规则上的修改，是要形成三六臂之法体。

这却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武无敌若有所思，心中好像已经开始思考起来，向三六臂转化的方法。

这个时候，一个很苍老的声音向他们这里传过来。

这个声音，一听便是力不济，躯体衰朽，音量跟一个寻常老没有太多的差别，实际上根本没办法传到十里之遥。

只不过，因为站在这里的是方云汉和武无敌，所以他们能够听见。

那个声音说。

“你们是不打了吧，那我可以动手了是吗？”

两一同看去。

十里之外，独孤剑圣走出群。

他的身影是如此苍老，神好像都已经枯，步伐虽然稳健，却不见什么高手的气质。

周边许多，虽然都猜到他是独孤剑圣，但看见他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了他这副模样，还是不敢置信。

甚至心中生出一种，害怕他下一步就跌个跟的感觉。

无双城众迎接剑圣出关之后，一路跟随至此，对剑圣拥有无上的崇敬与信心，但看着他已经来到战场上，还是这么一副枯槁模样，终究不免有些动摇了。

独孤一方和明孤独几乎同时开。

“大哥（剑圣）。”

“嗯？”

独孤剑圣回，对他们两个满是担忧的呼唤，好像有些不解，苍老的脸上一片疑惑的神色。

断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打鼓，怕这老老糊涂了，上去送死，便喊了声：“老爷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来什么的？”

这话无疑是一种冒犯，甚至是一种亵渎，无双城的立刻向他怒目而向。

明孤独也不禁眉紧锁，却仍盯着独孤剑圣。

他不明白，也不相信，那个几年前随手分割“倾城之恋”的剑圣，会在五年闭关之后，变成这副模样。

而独孤剑圣听到这里，则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如皮松垮，瘦骨嶙峋。

“咦？”

他横剑在前，拔出一半，光滑的剑身，照出他此刻的苍老面目。

“居然这么老了。”

独孤剑圣像是首次发现自己老态龙钟的一面，他随手将剑往鞘中一送，继续向前走去，摇道。

“剑还没老，我怎么老了？”

苍老的步伐踏在鲜的青上，叶上薄薄的雪花，留下一个清淡的脚印。

一步之后，四十春秋倒流。

如一点墨意从眉上染开，剑圣重返少年时，白发变黑发。

枯槁之中，重现意气飞扬，是凌绝天上地下的锋芒。

再走一步，继续向远处的开。

“你们打完，就该接我的剑了。”

他中说剑，却将长剑横放在腰后，满云卷飞扬的黑发之间，仅有的一根白发断裂。

下一刻，这一根发丝十里长空，凝固漫天风光，来到方云汉身前。

风不摇，不动，雪不落，云不舒，光冻结，时空止步。

两大顶峰战之后，于这片天地之间残留下来的躁动，一扫而空，唯余寂静冰凉。

起手第一剑。

灭天绝地剑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