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的队伍,则与之遥遥相对,二者之间总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
在方腊他们出发之后的第三天,又收到了一则消息。
“全真派,要换掌教了?”
………………
“换掌教?”
从开封府赶往终南山的道路上,展昭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他身边那个皎皎贵气的少年郎听了,满目诧异之色,从展昭手中接过了那张
报,展开一看。
“不但是要换掌教,而且为这个新掌教准备的接任大典,就在六天之后,怎么这么急?”
两
各自骑在马上,并肩而行。
展昭微笑道:“也不算是太急,毕竟因为之前星宿派的事
,大半个江湖中的
物,都已经聚集在终南山中,余者也都在赶去的路上。”
“六天的时间,足够把该请的
物都请到,也足够我们赶到了。”
江湖上名垂已久的南侠展昭,也已经是年近不惑,但外表看起来只像是二十出
。
唯独身上那份沉着的气质,与身边的少年郎对比之下,更透露出夜雨风云的十几载沧桑所得。
那少年郎与展昭,其实从前只有过几面之缘,但这一次一同赶往终南山的十几天里,一同经历星宿派的种种伏杀。
男儿意气,肝胆相照,他早已把这南侠视为家
一般,也不做虚饰,直言道:“展大哥,你怎会不知我的意思,我是说这换掌教的事
,本身太着急了些。”
“这位重阳前辈现身以来,还不足十
吧,他有救全真于水火的功绩,若有心掌教之位,又何必急在一时。这样一来,只怕反而引
诟病。”
展昭摇了摇
,说道:“江湖不同于朝堂。这山野
莽中的毁誉,只是一时的事
,风云起落,瞬息万变,些许他
的猜忌,在武林道上,有很多
是根本不放在心里的。”
说着,展昭若有所思,道,“而且你既然知道这位重阳道长是不必着急的,那么着急的,或许是另有其
。”
“是啊,这里面最着急的
难道不该是我吗?”
那少年三分真七分假的长叹一声,手拉缰绳,说道,“降龙木暂且得以保全,但边关上还是十万火急,我们要是再怎么慢悠悠的走下去,只恐我肺腑之间,都要被这
火给灼痛了。”
“丁春秋既然身亡,他的那些手下总不至于还有那么尽忠职守,咱们这回总可以快一些了吧?”
说吧,三关兵马大元帅杨六郎之子——杨宗保,扬鞭抽下,座下骏马痛嘶一声,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确实,总不能连这一回接任大典都赶不上。”
展昭也策马追去。
………………
展昭说的不错,方云汉是不急的,他原本也没想过非要坐这个全真派掌教的位置,只要在终南山上挂个名,稍微贴近一下重阳祖师的形象就行。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当天拖着丁春秋的尸体,跟淳阳老道闲聊的时候,给的暗示,被对方会错了意。
总之,这老道当即表示自己“年老体衰,神思迟钝,夜不能寐,早就想要退隐后山,结庐而居,闲读道经。”
并从之前的闲聊中提取一些关键字,认为方云汉,“也是纯阳仙
一脉,吕祖直传,与老道本属同门,当仁不让”等等。
三天一过,刚处理完了星宿派弟子,关于新任掌教的各种消息就放出去了。
方云汉倒是……嗯,他也没想推辞。
对方可能是误会了?
那就误会下去吧,掌教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外
会怎么看,他就更不在意了。
最近这几天,他都用来跟淳阳老道
流武学了,可惜那丁春秋没有把秘籍带在身上的习惯,星宿派的总坛又太远,方云汉也懒得为《九
易脉法》专门走一遭。
既然是辽国神功,难道之后还怕没有接触的机会吗?
只是,他这几天有事忙着,跟随他的脚步,来到全真派的穆桂英等四
,便忽然没什么
关注了。
“没那么多
围着追着,倒还突然有点不习惯了。”
四
闲来无事,在宫殿之间闲逛。
阿紫站在广场边缘,双手十指
叉,掌心向外,举过
顶,娇俏地做了个舒展的动作,道,“想想还是不真实。”
“唰的一声,天上就掉下来一个大高手,把一切麻烦都解决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好运过。”
她放下双手,扭
在身边的三
身上巡弋过去,嫌弃的把虚竹和李嫣然排除在外,最后目光落在穆桂英身上,压着嗓子说道,“一定是穆姐姐给我带来的好运。”
一旁李嫣然笑道:“看来丁春秋在你这里,真的是完全没有一点师徒
分。”
李嫣然也换了一身纯然的
装,虽不如她自己的衣服华贵,但这粗布荆钗在她身上,依旧是一片素雅之
。
阿紫看了她一眼,冷哼道:“难道星宿派以外的地方,就一定很有师徒
吗?丁老怪
掉的那些门派,最后变成了分舵,作为分舵舵主的,往往都还是他们内部的
。”
紫衣少
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微有点复杂的表
,勾着唇讽刺,“那些刚死了师父师叔、师兄师姐的
,跪在丁老怪面前,妙语连珠,声声称颂的时候,连我这聪明的脑袋都比不过他们呢。”
“看来丁春秋比我以为的还要坏啊。”李嫣然沉默了一下。
似乎因为丁春秋联想到了其他
。
如果当初宫中寿宴上豪迈风趣的丁春秋,实际都是这个样子,那她那位……
她晃了一下脑袋,打消那个念
,望着那些忙碌的道士,说道,“但至少全真派不是你说的那样。”
阿紫反驳:“只是没到那一步。”
虚竹弱弱的说道:“少林也不是。”
阿紫微恼,瞪了他一眼:“也只有你们这少数几个蠢和尚不是。”
身边的三个
聊着聊着,几乎有些争论的氛围。
穆桂英却一直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这座不完整的平台广场上,又逐渐移向那条长长的石阶。
全真派的道士们,都在忙着修补那凹陷了一半的平台广场。
大家都是练过武的,从群山之间,每
扛两块比自己
还大的石
过来,把这地方填平了,然后铺上一层石板,做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
可是,那九百九十九层崩的一塌糊涂的石阶,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虽然淳阳道长没有强求,但身为全真门
,六天之后的接任大典,总不能还留着这样一片
烂烂的山路待客。
二十步阔,七寸高,众多全真派门
,连伤势不太重的那一部分
都过来帮帮忙,也只是在这几天里修复了不到两百层。
穆桂英那一天,没有来得及赶上方云汉与丁春秋的一战。
但此时只是看着这战斗的遗迹,遥想当时,这等浩大的工程,在顷刻之间,就被区区两个
,轻易的摧毁殆尽,也不由得呼吸微沉。
“原来丁春秋当初还远没有使出全力。”
穆桂英轻声呢喃。
她一开
,其他三个
也随着安静下来,顺着她的视线,大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各自流露出不同的神
。
手掌压上刀柄,穆桂英垂下了眼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