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一块手帕走过来,给归海一刀脸上的血迹擦了一下。
小姑娘还记得是这
重创了烈火祖师,见他醒了之后,形容狼狈的开
说话还浑然不觉,就来给他擦一下脸。
归海一刀看着黄雪梅,想起这小姑娘的身世经历与方云汉的举措,终于下定决心,像方云汉说道:“好,我带你再去找一回。”
方云汉淡淡的应了一声,左手仍在随意的拨着琴弦。
他双目微阖,闲适的靠坐着单手抚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只零散的几声,在越来越小的雨声之中,时起时无。
离开京城之后,这两个月的旅途中,归海百炼的刀谱不过是第一站。
真正让他期待的,不只是这门绝不会被皇帝请去的刀法,更有那一个,绝不会被皇帝请动的刀主。
千武汇流,独战天下这条路,已经在紫禁城中开启,但是当时兵甲虽众,高手寥寥,最多算个序章,在下一次高
到来前,不妨去见一见那些滚滚
流之外,遗世独立的孤峰。
………………
马蹄声疾,一路
了京城,片刻之后,就到了紫禁城中。
马背上的
身份尊贵,一直到了端门前才下马,到了奉天门下才有
去禀告皇帝。
这一路上,他目睹众多士兵被抬走,心中隐有疑虑。
外朝广场上,服了伤药略作调息的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还护卫在奉天殿外,见到此
,他们两个立刻神色激动起来,快步走到奉天门下,异
同声:“义父!你回来了。”
铁胆神侯点点
,道:“你们都受伤了,这宫中是发生什么事了?”
段天涯心有余悸,道:“是这样的……”
他简明扼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
解释了一下,铁胆神侯听着,眉
越锁越
。
听完之后,铁胆神侯右手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胸
,神
莫名:“想不到,当今天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出了这样一个
物。”
“从前他籍籍无名,但过了今
之后,便是鬼神皆知了。”段天涯苦涩道,“毕竟是……”
毕竟是踩着大内密探、宫城禁军,击碎了皇帝的威严,在至尊
裂的余晖之上扬名。
古往今来,大概没有哪一个江湖中
第一次名扬天下,就能如此耀眼。
这些大不敬的话,段天涯没有说完,但其余两
哪有听不懂的意思。
不过,没等铁胆神侯继续对这件事
发表什么看法,那边太监已经过来通报,皇帝召见。
铁胆神侯暂别段天涯等
,踏
奉天殿。
他在奉天殿中足足待了有一个时辰,出来之后就直接喊上段天涯和上官海棠,回转护龙山庄。
段天涯迟疑道:“可是这皇宫之中的守卫?”
“曹正淳近一段时间,估计会与皇上形影不离,有他在,无谓更多护卫,况且,守卫奉天殿,本来也不是你们的职责,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
雨已经停了,但是,紫禁城地面上那一层薄薄的积水尚未散尽。
铁胆神侯刚得知的那样震动
心的消息,踩着这一层水向外走去的时候,仍然稳如泰山,步履平缓,边走边说,“皇上有令,要邀请八大门派及四野千山间所有一流高手,在两个月内齐聚紫禁城,这件事
要由护龙山庄来办理。”
方云汉的要求,上官海棠他们之前已经得知,虽然还有些惊心动魄的
绪残余,却已经不至于大惊小怪。
皇帝也是从上官海棠
中得知方云汉的身份,和他之前做过的一些事
。不过盛怒之下的皇帝,估计也只记住了一个名字。
上官海棠关心道:“义父,皇上是真的准备顺从那个
的要求吗?没有想过用其他办法对付他?”
“想过许多,但都一一否决了。”
铁胆神侯说着,在金水桥上驻足。
从这里向前,能看到承天门,转身向后,也能直接望见奉天殿。
这一条路上,还有一些倒地的甲士没有来得及被抬走,那些散落的兵器,留在墙角下,积水中,一片荒凉。
可是这等庄严败落的战场,却偏偏没有多少惨烈搏杀,鲜血
溅的痕迹。
上官海棠和段天涯遭逢大败,还没能完全从今
那场剧变之中抽回心神,他们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心中荒芜,没有心思想到更多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景象落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却足以反推出当时一
穿梭于大军之中的场景,身临其境。
“这样的武功……”
铁胆神侯眼中扫过一抹
沉的神色,在上官海棠发现之前,已然隐去,仍是一副纯然为国为君的忧思。
他感慨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皇上所想过最激烈的行动,莫过于调集大军,在天下间通缉围杀,但这样做实在劳师动众,有伤国体,而且,他今
的行动已经证明了,大军围杀,对他根本无用。”
段天涯感叹道:“也许他今天来走这一趟,还有一层用意,就是为了杜绝大军围堵这种令
不胜其扰的手段。”
“那就真的放任他逍遥两个月后,再上京城?”上官海棠愁眉不展,“一刀也被他带走了。义父,我看之前曹公公跟他
手,只是惜败一招,如果你跟曹公公联手,能不能将他拿下?”
“曹正淳?”
铁胆神侯不置可否的反问一声,缓缓踱步,凭栏望着金水河,忽然说道,“海棠,我只想看着你们三个长大,天涯和一刀,各有长处,但论及心思缜密,指挥若定,他们两个都不及你。可是今天,你心
了。”
上官海棠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先低
,做了几个
呼吸。
金水河上桥梁不止一座,看见他们三个在此,其与甲士、太监不敢冲撞,都从其他桥上来往。
铁胆神侯看着那些
来来往往,没有催促。
他回返紫禁城之后,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听说了皇宫剧变的整个过程,面见皇帝,被授以重任,还能气定神闲,甚至不忘在此时,提醒自己的得力手下,调整心态。
任谁也看不出,这位当朝皇叔心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事
在流转,可是,这些事
显然都无法影响他的镇静。
少顷,上官海棠道:“今
之事,确实让我失去平常的定
,义父,海棠知错了。”
“
世间没有哪个
一生都能顺遂,每个
都是在打击中活下来的,你能够尽快恢复过来,就不算辜负我的期望。”
铁胆神侯转身,赞许的看着上官海棠,“那你现在,有察觉到你之前忽略的事
吗?”
上官海棠眼神一闪,惊讶道:“义父,你受伤了。”
段天涯此时也回味过来。
以他往
的机敏,绝不会反应如此迟钝,只不过今天,他左手拇指还时时刻刻的疼痛着,自己也身负内伤,
腔鼻腔内都是血腥味,所以,才没能察觉到铁胆神侯身上也带着伤创的气味。
铁胆神侯叹了
气,道:“不错,天幽帮主司马潇擅杀朝廷命管,我这次亲自出手,虽然覆灭天幽帮,但也被司马潇和他手下总护法合力所伤。”
潇潇公子司马潇在西南武林中凶名炽盛,天幽帮独霸西南,虽然商贸方面比不上东南各派联盟,论及高层武上实力,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胆神侯虽然名垂天下二十年,但若是以一敌众,会被天幽帮所伤,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