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露出一个连骨都被炸断，只剩下后颈一点皮肤相连的可怖创。

一颗满脸发青的颅无力的歪向一边，热血汩汩流出，披散在地的发已经全都浸泡在血之中。

浓浓的血腥味在房间里传开，一阵沉寂。

鲁书一本来有心赶紧移动尸体，以防那血沾上蔡京的靴子，但在天下第七死去的那一刻，他在蔡京脸上看到了极凛然的一幕。

那一瞬间，蔡京两眉向中间一收，眉心出现了刻的悬针纹，纹路之中却有似金光、似血光，如同西天晚霞，宛若沙场残阳的一线光芒溢出。

那异光只一闪便消失，快的像是幻觉，却让鲁书一怔立当场。

这个元十三限的大弟子，在刚才那一刻，居然的体会到一种像沉重，腐烂，嘶吼的恐惧。

几乎有些像是当年第一次见到元十三限。

他怔然惊骇时，蔡京已弯下腰来。

那平时拿笔，拿棋子，接过圣旨，翻过奏章的两根手指，在距离天下第七尸体还有半尺多的地方一夹。

天下第七的脖子伤里面，就有一根很细的东西自动飞出，落在蔡京两指之间。

蔡京眉尾垂着，将两根手指轻轻一捻，细小物体上沾染的血就全部蒸发，连血红的色彩也被抹去，露出了青微黄的本来面目。

是一根叶脉。

一片叶子被摧残的只剩下中间那一根脉络之后，细如发丝，却嵌了杀无算的天下第七脖子里，更在这最巧的时候，彻底发。

就像是有算准了，故意为之。

窗户外面，东方泛白的天空中，终于有一红跃出，满天白云刹那间化作红霞。

出与未出之际，犹如只隔着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但是出之后，整座京城的气氛都截然不同了。

车咕噜转动的声音，叫卖的声音，泼水、炊烟、洗漱、各处早食铺子里散出来热腾腾的水汽。

蔡京在这变的越来越富有生机的早晨，捏着那根叶脉，在窗户前站了小半个时辰，没有等来元十三限。

只等来了十六奇派及他近年来拉拢的京师内外几多高手无一生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