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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南路开始有群聚集，两个穿着短褂子的男子，手举一条三米多长的横幅，上面写着七个大字：苏北难民请愿团。

一个戴着瓜皮帽的中年男，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各位先生太太小姐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增久，是地地道道的苏北，家里有十几亩良田，虽说不算太富裕，可是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子。自从共产党来了之后，他们唆使一些整游手好闲的村痞无赖，强占了我的田地，抢光了家里的钱财，把我赶出了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乡，如今落得身无分文流落在这异乡异地。大家评评理，凭什么祖辈传下来的土地，要拱手送给别？他们这么做，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分别？”

群里立刻有鼓噪着：“太不讲理了！”

“我们要回家！”

“共产党滚出苏北！”

“对，让他们滚出去！”

“听说周公馆是共产党的办事处，大伙找他们说理去！”

“走！说理去！”

看热闹的越聚越多，差不多有上千，都跟着浩浩来到周公馆门前。

周公馆内。

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一名穿着藏蓝色中山装，矍铄的老者说道：“小张，再给警察局打一次电话！跟他们说，如果还不出警，我会把电话打到南京去！”

“是！”小张拿起电话第二次拨通警察局的电话。

“铃铃铃铃铃！”另一部电话响起。

老者拿起电话：“喂，这里是周公馆，请问你找谁？”

电话里是冯一凡的声音：“我是菠萝街的水果批发商，昨天你们在我这订购的水果，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送货上门。”

老者：“今天不行，外面的很，改天吧。”

冯一凡：“那好。哦，对了，先生，我店里新进来一批香瓜，又脆又甜，要不要买一些？”

老者：“那就先买十斤，这段时间要招待很多客，如果好吃的话，还会再买。”

冯一凡重复着说道：“您放心，我的香瓜保证又脆又甜！”

老者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迈步来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群。

一个商贩打扮的青年，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满满一筐香瓜，在群里来回的吆喝着：“卖香瓜，又脆又甜的香瓜。先生，喊的渴了吧？买一个香瓜尝尝吧？”

“不买，走开，走开！”正在高呼号的，不耐烦的推开他。

商贩：“不买就不买，凶什么嘛……卖香瓜，又脆又甜的香瓜！”

老者回吩咐道：“注意那个卖香瓜的！”

门警卫进来报告：“董先生，警察局的来了。”

老者：“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一名大腹便便的警察走进会客厅，说道：“鄙是黄埔警察局副局长，我姓卫。”

董先生：“卫局长，这里是周将军的私官邸，你们为什么还不驱散这些捣分子？”

卫局长面露为难之色，说道：“不瞒您说，今天的事特别多，警力都派出去了，我只带来十几个警察，可是外面有上千，无能为力呀……”

董先生冷笑道：“你们镇压学生的时候，连军队都动用，现在说缺少警力？”

卫局长：“况不一样嘛，那时候有大批徒混学生中间，打砸坏沿街商铺，恶意制造事端，政府不得已，才出动军队平定局势。今天外面的是和平集会，都在说言论自由，我们也不好太过于涉！”

“嘭！”

话音未落，一个蛋砸在玻璃上，黏糊糊的一大片。

董先生：“这是和平示威？”

卫局长尴尬的说道：“一多了，难免良莠不齐，我这就出去维持秩序！不过，他们都是被贵党从苏北赶出来的难民，心是可以理解，你们最好出面说明一下况，要不然这些也不会走。”

卫局长微微额首致意，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周公馆，他来到群面前，喝道：“我警告你们，这里是周将军官邸，你们和平请愿可以，有任何力行为，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走到一名戴着礼帽的男跟前，低声说道：“管好你们的，不能任意胡来，事态一旦扩大，共党就有借要求军队来驱散示威者！”

男转身走进群，不一会就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拽出来，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家里大呢?”

孩子手里还握着一个蛋，吓得哇哇大叫：“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徐增久振臂高呼：“共产党滚出苏北！”

“还我们的家园！”

“打倒……”

号声响彻一片。

围观的群越来越多，很快就堵住主街道。

周公馆内，董先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临近中午，再有一个多小时，周将军就会抵达上海。到时候一定会有大批记者跟随采访报道，如果迎接他的是这种场面，立刻就会成为第二天各大报纸的版条！

“卖香瓜，又脆又甜的香瓜……”商贩挎着篮子继续兜售他的香瓜。

一个穿着短褂子的汉子走过来，说道：“我买一个香瓜。”

商贩从筐里挑出一个裂纹的香瓜递过去，使了一个眼色，嘴里说道：“我的香瓜又脆又甜，两百块一个，谢谢！”

短褂汉子拿着香瓜，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用力掷了出去，大声喊道：“让你们尝尝又脆又甜的香瓜！”

香瓜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嘭！”一声落三楼阳台上。

警察喝道：“谁扔的什么东西？”

短褂汉子扔完了香瓜，立刻挤进群里，趁着混消失不见。

这些所谓的难民差不多都是这种短褂子打扮，十几个警察很难在上千中把他找出来，而且都以为他是‘自己’，也没认真查。

卫局长气得叫道：“把商贩都赶出去！这不是添吗！”

一些卖汽水卖香烟的包括卖香瓜的商贩，都被警察驱赶出去。

周公馆三楼阳台上，摔碎的香瓜里露出一块油纸包，警卫员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一张字条。

几分钟后，周公馆大门打开，董先生迈步走出来。

群一阵骚动，徐增久喊道：“共产党出来了，让他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董先生微笑道：“你要什么解释？”

徐增久愤愤的说道：“一群泥腿子声称自己是什么农会的，说我是地主，剥削了他们，青天白的就闯进家里，抢占我的田地。天地良心啊，我是雇主，他们佃户长工，你不想，可以不嘛，说什么剥削压迫？哪个强迫你了？”

旁边一个男子煽风点火的说道：“按照他们说的，上海这些开店的老板们，统统都是在剥削！我请问，哪家店不雇佣伙计工？啊？”

群里一名穿着长衫的男说道：“这位先生，我听说一辈佃户长工，子子孙孙都是佃户长工，这和美国当年的黑制度很相似，确实是不太合理……”

徐增久：“他们替我活儿，我支付工钱，这怎么能隶相提并论？”

长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