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普洱是一只白猫，它直接走到雪地里，雪的白和它身上的白似乎融合在了一起，不仔细去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它。

梁川收紧了自己的衣服，系上了围巾，继续往前走着。

普洱走在梁川前面，一一猫，保持着一种彼此之间早就极为默契的节奏和距离，回到蓉城后，普洱基本都待在冥店里不出去，但当初在远东时，它和梁川经常一起这样赶路。

慢慢地，

梁川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看也知道是谁跟着一起过来了。

说起来，挺好笑的，

前几天关押她时觉得很令发愁的事，现在看起来，好像变得很简单了。

梁川也不急着去问她什么，她的秘密，迟早会告诉自己，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非是陪她睡觉。

雪不是很大，地上的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鞋底踩上去，发出“吱吱”的脆响。

夜的天桥，

昏黄的路灯，

拉下了三道影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纤细。

没打车，因为梁川想出来冷静一下，自己刚刚的那个梦，到底寓意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想了很久，却依旧没什么绪，梁川在天桥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普洱回过，没走远，就在旁边待着。

孩儿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她还穿着丝袜，不是很长的裙摆随着走动轻微摇晃，可以看见一截莹润的大腿若隐若现，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原本致的眉宇间仿佛染上了一层寒霜，不是气的，是冻的；上楼梯时也显得有些踉跄，脚步不是很稳，显得有些勉强。

梁川抽出一根烟，点燃，就看着孩儿艰难地走上来，她确实穿得太少，同时，也意味着她的身体和自己一样不是太乐观。

嗯，心理平衡多了。

孩儿在梁川身侧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而后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也埋了进去。

“我冷。”

孩儿发出了声音。

“什么？”梁川没听清楚。

“我冷。”孩儿侧过脸，看着梁川。

梁川伸手拉下自己身上羽绒服的拉链，

然后又拉了回去。

“我也有点冷。”梁川回应道。

孩儿没再理睬梁川，继续将自己的埋进膝盖。

“你叫什么名字？”梁川问道。

孩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

道：“唐…………诗。”

然后，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你呢？”这次是孩儿主动开问。

梁川吐出一烟圈，抖了抖烟灰，

叹了气道：

“我叫………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