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然闭目养神，根本没听到徒欢的问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徒欢仔细看了看，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魔怨有点神不振，反正没以前那么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又挪了挪盆景就转身离去。

或许是他眼花。

雪山派的弟子们，谁不希望魔怨这团恶心东西立马消失？

晚上，穆胜宇和徒欢一起来看叶梦然，他竟也觉得魔怨似乎有些不对。

“师兄也觉得魔怨小了？”

两个面面相觑。

不过片刻，青云真，门中长老，数位大弟子都到齐，经过一番最严密的判断，青云真断定，魔怨的核心，黑雾最中心的部分，那个像老树根一样皱皱的漆黑椭圆形，小了半公分左右。

“绝对不会错。”

青云真神色凝重。

“多少年了，我就是闭着眼也认不错分毫，它就是小了。”

叶梦然：“……”

禁地里忽然嘈杂的厉害。

叶梦然一边抵抗侵扰，保持神智，一边放开自己，任凭魔怨核心闯，再吸收寒潭寒气，消磨魔怨核心。

因为随时在调整内息，自创功法十分不完善，所以很牵扯力。

一连串的程序走完，都累得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歇一歇，外面还……这么吵。

可全是他的同门师兄弟，还有一个是他师父，又能如何？

“师父，我说过，我想到了消灭魔怨的办法，只是需要时间。”

叶梦然张了张嘴，有气无力地道。

青云真愣了下：“啊？”

几个长老对视，不禁也有些恍惚。

雪山派几百年绝望，拿魔怨没法子，现在，自家弟子说，可以了？

事实上，若非亲眼所见，一开始真没信他，只以为他故意安慰他大师兄，还有他们这些师长而已。

“魔怨本能地会生灵体内寄生，我放开身心，容它进来，再调整‘昭明决’束缚，吸纳寒潭寒气体，寒气自然能转换魔怨核心。”

叶梦然一笑，“说起来，我们雪山派的内功心法，本就是为了克制魔怨而生，这一点也不难。”

不难？

徒欢已听得毛骨悚然。

魔怨体之痛是一难，保留理智是一难，寒气体堪比削骨噬魂，又是一难，漫长的时间更是难上加难。

一旦开始这么做，魔怨寄生，雪山派就真的再不敢放离开寒潭了。

要彻底消磨掉魔怨，需要多久？

三年五年，十年八载，还是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生一世？

或许依旧不足够。

三年后

雪山派风景如旧。

寇婉历练归来，神色略带些颓废迷茫，早没了当初的鲜，出门在外，再没有会和家一般怜惜她，珍她，短短时便是身心俱伤。

回家第一件事，寇婉赴禁地见师兄。

一进禁地，她满怀心事，一身疲惫，却还是忍不住一笑。

墙角搁了一个巨大的棉垫，上面趴着只毛茸茸的大狗，瞧着像狼，皮毛特别厚，在这等冷之地，居然也能睡得香甜。

雪松盆景三个，修剪的很是致。

地上扔着只木桶，里面一堆果皮，一堆瓜子壳。

寒潭里漂浮一木板，上扔着些画册，文玩摆件，书本等。

寇婉的神色略微柔软了些。

大家明明知道，在寒潭里，根本不可能有心思欣赏赏玩书画，文物，也不会有神读书。

甚至岸上这些猫猫狗狗，雪松，各种让禁地增色的摆件，都没甚用处。

可是梦然师兄要这些东西，好好地摆着这些东西，师兄弟们心里就是会舒服些。

至少能欺骗自己，梦然师兄没有受太大的苦，他只是和师门长辈一样闭关练功而已。

“师兄，发生了很多事。”

寇婉轻叹，“很多，很多。”

师兄出事一年后，薛羽便坚持离开雪山剑派，去复他的仇。

寇婉受了罚，雪山剑派的杖刑不比寻常，便是对她从轻发落，她也伤得三个月没有下床。

这期间，薛羽一眼也没看她。

可寇婉还是追着薛羽一起离开了。

当时雪山剑派所有的心思，都在禁地，都在叶梦然，都在魔怨身上，哪里有力去管小儿们的那点恩怨是非。

整整三年，薛羽时而冷淡，时而亲密，两分分合合无数次，寇婉受过伤，吃过苦，然后，薛羽遇到了纯真无邪的罗静。

罗静是罗家的儿。

罗家是覆灭薛家的凶手。

“薛羽说罗静是他手里的质，可是他给那质烧水，替那质做饭，哄那质睡觉，罗家派了杀手杀他，他为了护那质受了重伤，想也没想起我。”

寇婉没有哭，似乎连眼泪都涸。

“大概都是报应，我负师兄，师弟负我，因果回，谁也逃不脱。”

叶梦然睁开眼，看着寇婉在岸边神低落，伸手一弹，木板上一个陶瓷套娃就落到寇婉手里。

“别哭。”

他笑了笑，“小师妹仔细想想，我都这么惨了，你见了我不笑，还非要哭，合适吗？”

寇婉一愣，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便心酸涩，一时忍不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师兄这么好，为何自己不他。

薛羽那么坏，为何自己偏他。

自己这么坏，为何受苦的不是自己？

师兄那么好，为何偏要受这间苦？

寇婉哭啊哭，哭啊哭，哭得嗓子沙哑，哭得叶梦然都疼，辛不弃才过来把她给拎走。

哭了那一场，寇婉的绪到是好了，有几次来给叶梦然送饭，少了几分温柔腼腆，到多了几分刚强。

这，叶梦然打坐许久，疲力竭间，就听外面有嘈杂声。

“怎么了？”

门守门的小弟子一脸的惊惧：“薛羽小师叔让大师伯抓了回来，说是要把他逐出师门，废其武功，大家都去试剑堂看呢。”

另一小弟子也有些心有余悸：“听说薛羽犯下大错，滥杀无辜，被碧游宫的师兄抓个正着，两手，他还伤了碧游宫的师兄，大师伯就亲自出山，清理门户了。”

试剑堂

薛羽面上一道疤，鲜血淋漓，死死咬紧牙关，抬怒瞪辛不弃：“我不服，你根本是公报私仇，要为你师弟报仇罢了。”

辛不弃也不说什么你也是我师弟，同为雪山弟子的话，一掌劈其丹田，内力倾吐。

薛羽惨叫，瘫软在地，面色如土。

丹田一废，从此他再也无法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