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们，拼了命地抱着她们。”

“当时耳边全是雪崩声，我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万作，你不能松手，死也不能，听到没有？”

“我恨自己，为什么最后还是松了手，为什么没有一起死在雪崩里。”

男用掌心揉了揉眼睛。

“事故之后，我无法接受事实，也不能原谅自己，决定自杀，这时候，宽见大师找到我，告诉我真相。”

男盯着篝火，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

“修行者，”他嘶声说，“一个浑身冒着棕色光芒的，掳走了她们，将她们......，侮辱了她们，最后还把她们伪装成雪崩遇难。”

男狠狠捶一拳在雪地上，雪地一动不动。

源清素手按住剑柄，心中充满愤怒，难以置信。

“大师带我找到了当初给我妻子和尸检的，果然是这样。”

男的手攥成拳，牙齿紧咬。

“我浑身僵硬，像是雷劈了一样，恨、愤怒，双眼看什么都是红的，只想杀了他！”

“但普通能做到什么？”

“只要我一天是普通，官方就不会给我公道，不会公开那个畜生！”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男中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吼声凄厉，像是要把自己的喉咙生生喊碎。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名为宽见的轻声念诵《大悲咒》。

众纷纷跟着一起吟诵。

梵音阵阵，男子喘着粗气，慢慢恢复平静，低眉垂眼，跟着众一起诵经。

夜里起了云，星空被乌云遮蔽，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仿佛成了天地间唯一的火光。

“那个给你。”

神林御子话音刚落，宽见惊讶地大喝一声：“谁？！”

神林掩子抬手一掌，青光怒放，气横扫，除了刚才那个陈述经历的男子，其余全被拍飞出去。

这些在空中鼓起神力，原本漆黑的雪山上，霎时间亮起各种绚光。

神林御子乘风而起，朝那些追去。

姬宫十六夜直起腰，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雪墙上。

转眼间，露营地只剩源清素和那个失去妻、名为万作的男。

“修·行·者！”万作一个字一个字嘶声吼道。

他仰天怒吼一声，土色神光怒放，身体膨大三倍。

腿、臂、肩、额上的肌凸出，壮实的身体升起一悍的热气，筋骨像铁一般厚重。

结实的滑雪服四分五裂。

“杀！”万作攥起拳，猛地就是一拳。

强烈的劲风，裹挟着积雪，朝源清素扑面而来。

源清素毫不示弱，浑身如闪电般的紫色神力涨，抬手也是一拳。

“轰”的一声，气排空。

帐篷、篝火、椅子，在漫天飞雪中，被冲下白马山麓，落进了无边黑暗。

“轰！”“轰！”“轰！”

源清素与万作飞快地对了几拳。

死，死，死！

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万作每一拳里，都有这样的意志压过来。

源清素觉得自己简直在跟一巨熊搏斗，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万作已经陷疯狂，仿佛看见雪山上，妻被修行者欺辱的场景。

“杀！”他一声咆哮，全力一击。

源清素御风而起，躲开这一拳，绕到敌身后。

“喝！”紫芒如烈火油，猛地一涨，他一拳打向万作。

万作猛地扭身，根本不躲避。

他挺起胸膛，硬接下源清素这一拳。

于此同时，如巨熊抱树，要扭断源清素的身体。

源清素抬腿一脚，踹在他脸上，自己借力飞了出去。

他站在雪山边缘，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对方的胸居然和拳一样，如岩石般的僵硬。

“厉害！”他忍不住称赞一声。

万作站在原地，怒吼一声，脚下卷起一道风，同样使用了御风之类的咒法。

源清素手捏佛印，中念诵咒语：

“唵齿林姆，万神扶助！”

在万作愤怒、惊愣的目光中，源清素身躯涨，转眼间膨大了一倍。

源清素一捏拳，就算只有一倍，依然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修行者！”

狂风袭来，他抬眼一看，万作篮球大小的拳，已经扑面而来。

他同样不避不闪，一拳轰了出去。

“轰！”

脚底雪山崩坍，他沿着滑雪道，朝山下落去。

万作紧追不舍，飞扑跟上，无数拳从天上对着源清素劈而来。

两沿着险峻的滑雪道不断往下。

拳对拳，不断发出轰鸣声。

闪电般的紫芒，土黄色的神力，两道绚光宛如流星，在连绵的雪山上，拖出长长的尾。

狂风一卷，几堆冰雕落在原先的露营地。

正站在悬崖边，看着源清素的姬宫十六夜抬望去，神林御子正御风而下，那些冰雕是刚才几名反类修行者。

神林御子收敛神力，落在她身边。

“胡闹。”看见源清素使用刚学的佛门法咒，她忍不住说。

就算不使用八神雷、神道流，源清素这几天也学了一些其他咒法，但他偏偏不用，非要用今天偷学的金刚琉璃咒。

万作器量一般，天赋平平，但毕竟至少修炼了两年以上。

眼前源清素完全落下风。

长时间的硬碰硬，已经让他拳满是自己的鲜血。

风从耳旁呼啸而过，源清素明明被压着打，却依然感觉畅快，一种无上的快感油然而生。

万作的拳充满死意，要么源清素死，要么自己死。

源清素的拳充满必胜。

从小到大，只要是和胜负有关的，他就从来没输过——就是这样的自信，灌注在他的拳里。

“啊！”万作一声怒吼，突然一脚踹出，把源清素踢进雪里。

万作感到自己处在不可思议的状态中，浑身发烫，仿佛所有的毛孔都在血，心却如冰一般冷。

他想起宽见大师的教导。

佛家所谓的红莲，就是这样，寒冷与灼热的极致，非火非水。

这就是佛门金刚！

“吽！”万作身形继续膨大，转眼间变成常大小的五倍。

风雪刮过，他如风雪巨般屹立在半山腰上。

“美惠！亚矢！”万作感觉全身充满力量，又仿佛什么都没用。

如果当时，他有这样的能力，妻子和儿，是不是就不会死在这座山上了？

雪扑在脸上，被他身体的热量融化，形成水珠从面颊上流下。

源清素从雪里飞出来，金刚琉璃咒已经一脚踹散，恢复了正常体型。

“你赢了。”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

万作收回望向漆黑夜空的视线，看向源清素。

他的血在燃烧，心中充满怒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