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姬宫十六夜用扇子，轻轻挑开源清素的和服衣领。

源清素用手压住衣领，继续说：

“这种东西，只要每天都有和自己说同样的话，就会信以为真。尤其是当那和自己潜意识中的愿望一致的时候。”

“你会把我当成恋？”

“不止是我。你这样玩弄心般的行为，每天不断重复，也会慢慢分不清这是试探，还是自己真的这么想了。”

“我不在乎。”姬宫十六夜几乎依偎在源清素怀里。

“嗯？”

“和我成为恋不好吗？”姬宫十六夜抬起，像要和源清素亲嘴那样微微扬起脸，微微合眼。

看着那张柔媚而又纯真的致小脸，还有可的嘴唇，源清素心猛地一跳。

“哈哈哈！”刚才还一副沉迷欲的魔，转眼间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你动心了？”她肯定地娇笑着说。

“我对神林小姐一心一意。”源清素坐上另外一张床，看着对面闭眼修炼的神林御子。

姬宫十六夜不乐意的“嗯~~”了一声，身体又贴过来。

“嘛？开车去。”源清素不耐烦道。

“我穿和服怎么开车？”姬宫十六夜扇子一摇，从里面飞出一道火焰色的光芒，在过道上变成一位穿和服的。

“主。”那微微躬身，向姬宫十六夜行礼。

“去开车。”姬宫十六夜轻声命令道。

“是。”走向驾驶位，身上的和服逐渐变成现代服饰。

源清素再看姬宫十六夜的扇子，上面的火焰花纹不见了。

“我们继续吧。”姬宫十六夜挤上床，手轻轻抚在他膝盖上。

柔软的身体，迷的香气，小猫似的挑拨着源清素。

这还怎么修炼？

“我坐地上。”源清素脆利落地坐到房车客厅处。

背靠车厢，逃跑似的闭上眼，开始感应神明之气。

五光十色的神明之气出现之前，隐约听见姬宫十六夜促狭的笑声。

◇

“六郎，六郎......”

源清素睁开眼，看见神林御子站在他身前。

“快到了。”她说。

到这时，源清素才反应过来，“六郎”是他自己。

“好的，酸。”他从地上起身，笑着说。

神林御子似乎也感觉“酸”这个代号有点羞耻，脸上有些不自然。

源清素透过车窗望去，四周一片昏暗

房车行驶还没播种庄稼的田野间，车灯像是利剑，笔直地劈开前方的黑暗。

顶星空璀璨，和四国乡下一样清晰。

远处的白马山麓被白雪覆盖，在星空下像湖水一般泛着光。

收回视线，看见姬宫十六夜懒散妩媚地半躺在床上，和服衣领向两边敞开，露出让想扑上去的锁骨和肩膀。

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源清素收回视线，对神林御子说：“那些现在应该还没到齐吧？”

“嗯。”神林御子轻轻点，“根据报，当天上有且只有一只黑鹰盘旋的时候，就是集齐的信号。”

“我们在车里等？”

“继续修炼吧，我刚才叫醒你，是需要布置隔绝结界，防止那些感应到我们的神力。”

“你已经布置好了？”源清素一愣，“什么时候？”

“你看我的时候。”姬宫十六夜千娇百媚地说。

“十六.....美，就算离开校园，我们依然是学生，衣服穿好，正经点。”

“我不。”姬宫十六夜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他。

源清素重新坐回地上，闭上眼睛。

他没有立即进修炼状态，刚才看见的星空，让他想起四国。

在四国的海边，天一黑，就能看见漫天星光，看见漫天星光下的濑户内海，看见远处的灯塔，还有灯塔下随海起伏的船只。

渐渐的，他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修炼，但脑海中又有各种景象。

景象不再仅限于四国，还有长野县苍茫的雪山。

房车内，原本五光十色的神明之气，逐渐转变成雪山的白色。

源清素的和服衣袖、眉毛，逐渐染上一层白霜，他的神却十分安详。

神林御子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注意到冰霜开始蔓延，又布下结界。

躺在床上的姬宫十六夜，双眼注视着坐在地上的源清素。

等他再次被叫醒时，天已经彻底亮了。

“这是什么？”他疑惑地看着身上像是白霜的薄冰。

他用手触摸，一冰凉感传来，的确是白霜。

“白马山麓这么冷？”他一脸惊奇。

“是你进了天同化的状态，吸引了雪山的神明之气，在转换成你的神力时，产生的异象。”神林御子解释。

“天同化？”

“神明之气是天地之灵，平时出现的五光十色，其实是各种各样的灵气。处在这样的状态，与天地之间，是陌生的关系。”

源清素若有所思。

神林御子继续说：

“刚才你身边的各种神明之气，全变成雪山的神明之气，代表着你与‘雪山’这座神明，从陌生变成了朋友。”

“有什么好处吗？”源清素抬问。

“除了修炼速度加快，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其他好处。”神林御子回答。

源清素还没来得及嫌弃，躺在床上的姬宫十六夜说：

“根据古籍记载，撼动山岳、分割大海的妖兽，可能就是某一种神明之气的宠者哦。”

“真的？”源清素不信她，转而问神林御子。

姬宫十六夜抄起床上的枕，丢了过来。

源清素抬手接住，从地上站起身。

“有这种说法。”神林御子点，“也有说妖兽本身就是神明，神明之气是他们的灵气。”

最后，她又补充一句：“这些都只是猜测，具体怎么回事，没明白。”

“我明白哦。”姬宫十六夜笑吟吟的说。

源清素看了她一眼，知道就算问，她也不会说，而且她到底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他也分不清。

“那些还没来齐吗？”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奇特的尖啸声。

他透过右手边的车窗，往外看去。

白雪皑皑的雪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一只黑色雄鹰正在空中盘旋。

源清素看了眼神林御子，神林御子轻轻点。

他心目中涌起一热血，有害怕，有兴奋，有期待，将桌上的「北极星」别腰间。

“我来打阵！”他说着就要下车。

“等等。”

源清素疑惑地回，神林御子手里拿着狐狸面具，正递给他。

“差点忘了。”他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扣在脸上。

狐狸面具自动贴合，颜料变得鲜艳，像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