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

“这是洛帮该得的，用不着谢我。”

云如瑶道：“你也知道的，夫君虽然封侯，到底根基太浅。洛都一半的货物都要靠洛水运输，是个要紧的关节，眼下你管着洛帮，洛帮稳住了，夫君才好放心。”

“是。婢明白。”

“去找程府丞吧。”

罂粟把册页递给她，笑道：“晚上记得过来，让侯爷再赏你一回。”

何漪莲接过册页，笑着啐了她一。

出来时正撞见程宗扬，被他抱着摸了几把才放手。

云丹琉白了他一眼，“大伙儿忙得要死要活，侯爷倒是轻闲，一大早就不见了。”

程宗扬笑道：“你姑姑执掌内书房，比我强一百倍，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云如瑶埋怨道：“夫君大万事丢开不管，还来取笑我们。”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你看啊，论起做事的勤勉细，我不及程大哥，对吧？抽丝剥茧，化难为易，我不及秦会之；行事果决，处置分明，我不及班超；察心，智计百出，我不及贾文和——蔡爷那种妖物咱们就不提了，论计数算账我也不比上瑶儿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让你们做事，别出让程大哥这种实派算计心，贾文和这种谋家主管细务的荒唐事就行了。”

云丹琉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们当马拉车，你来坐车？”

“来啊！把大小姐这匹大白马牵过来，让本侯骑一回。”

几笑闹片刻，惊理抱着一堆书契进来，却是舞都周边，当初划定的一系列沿河土地，此时已经初步清点过田亩，与官府立好文契。

云丹琉有些惊讶，“舞都的差事办这么快？别的地方有些连桉牍还都没接到呢，他们可就办完了？”

云如瑶道：“舞都是夫君大的封地，那些官吏自然要卖力些了。”

“这个我知道。”

程宗扬道：“封侯的诏命之前，朝廷已经下诏征辟眭弘为舞都太守——说是给朱老的，他能不卖力吗？”

云如瑶笑道：“既然如此，这些就由商会的打理吧。”

惊理道：“不知该如何处置？”

“先支一批款项，召募手勘察一遍。一是河道水文，二是地理道路，三是出产。”

“舞阳河下游这一处最要紧。”

云丹琉挑出一份书契，“我在晴州听水手说起过，以前海船能直接驶到此处。后来舞都易手，生意凋敝，再加上泥沙淤积，才断了航路。若能通航，船只可由此直接出海。”

几开始商量如何招募民伕，疏浚河道，修建码，恢复通航。

程宗扬在旁听了片刻，悄悄从书房出来，吩咐红玉去送些点心、茶水，然后叫上阮香琳，穿过廊桥，前往湖心岛。

阮香凝宫陪伴天子，义姁被小紫叫走，小楼里只剩下一个不言不笑，也不能动的友通期。

程宗扬过来探视一眼，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然后来到楼上静室，嘱咐阮香琳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打扰——除了死丫。

卓美儿不在，只好暂时让阮香琳护法。

大家都有事在忙，自己也不能整闲着了。

程宗扬关上静室房门，然后盘膝坐下，气沉丹田，缓缓展开内视。

丹田内的空间几乎被膨胀的气充满，此时的气不再是浑然一体，而是隐约显露出分层廓，彷佛伸出几条旋臂，已经可称之气旋。

灰黑色的杂气与莹白色的光点掺杂错，绕着气旋的核心缓慢旋转。

程宗扬敛息凝，按照九阳功的功法，缓缓催动气，开始炼化杂气。

真气接连运行两个周天，等程宗扬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张呼一灰蒙蒙的寒气，收功止息，眉不由皱紧。

丹田的况很不乐观。

洛都之，两宫死者逾万，自己所在的长秋宫又是各方角逐的主战场，吸纳的死气难以数计，而且里面鱼龙混杂，数以千计的军卒、武者、死士、门客、雇佣的杀手，还有身怀异术的方士、兽蛮武者，甚至还有几个修为诡秘的大和尚，使得丹田内的气息杂不堪。

他试着用太一经引导那些杂气，结果不到半炷香时间，无数负面绪便如水般涌脑海，恐惧、仇恨、愤怒、内疚、悲伤、饥饿、杀戮……汇聚成毁灭一切的疯狂冲动，险些让他迷失其中。

无奈之下，程宗扬只能重新运转九阳功，将杂气逐一炼化。

炼化过的杂气融气海，修为又略少许，可距离六级通幽境的关隘也更近了一分。

他估算了一下，如果要把这些杂气全部炼化，别说突六级通幽境的关隘，就是达到六级中阶都轻而易举。

问题是炼化的速度实在太慢。

自己全力运功，想把这些杂气炼化完，恐怕一万个时辰都打不住。

自己每天拿出五个时辰修炼，也得六年。

即使用房中术，阳相济，效率提升一倍，起码也得合五千次。

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像种马一样一天五次，也得御五，持续三年。

如果都换成飞燕、合德、如瑶、丹琉那样的上品鼎炉，至少也得一千五百次以上。

在不伤身体的形下，每天让她们泄身一次，采其，一个月二十次，一年下来，一个最多也不到三百次。

也就是说，自己想在一年内炼化完所有杂气，起码得六个上品鼎炉夜服侍。

少一个上品的，就得两个中品的来凑，折算下来数字更恐怖。

真要这么玩，自己一天到晚不用别的了，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全用上也不一定够。

若是放缓速度，一天一两个也未尝不可，问题是自己丹田的气旋未必能等那么久。

如今自己真元满溢，已经到了突的边缘，气海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失控崩溃。

一旦失控，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道消身死。

与其如此，还不如牡丹花下死，作个风流鬼。

这会儿程宗扬倒是理解死丫为什么要把赵飞燕推给自己，鼎炉易得，上品难寻，多一只上品鼎炉，自己就多了一分保命的可能。

一丝清香飘鼻中，接着一双温凉的小手按在额角。

小紫一边揉着他的太阳，一边道：“大笨瓜，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走。”

“去舞都吗？”

“没错。贾文和说我现在应该以退为进，暂时避避风，专心把舞都经营起来。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不过……”

“不过程儿若是这么走了，亲亲的皇后娘娘怎么办呢？”

小紫道：“总不好把皇后娘娘打包带走，没事就她的小，听她的鸣鸾给你唱歌。”

“你个死丫……”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

“其实也好办——你让扮成皇后娘娘好了。”

“那太后呢？”

“杀了吧。”

小紫道：“反正程儿是正君子，不想她。对外就说太后驾崩了。”

“咳咳咳！”

“大笨瓜。”

小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