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了声上QQ,就挂了。
这一侃就是几十分钟,你来我去全是
话。
最后我说:「要不咱分
去得了」她说:「可以呀,有种你就这么来」午饭很丰盛,油焖虾、藕夹、羊
山药,又拌了个腐竹。
母亲开玩笑说排骨和另一只羊腿得给父亲留着,「不然
回来该说咱不仗义了」。

哟了一声,终究也没说啥。
母亲冲我眨了下眼。
我想笑笑,老赵家媳
儿却没由来地在脑袋里晃了一下。
后来我开瓶啤酒,给母亲倒了一杯。
她问我商量好没,啥时候走。
「今儿个走有车送,明儿个走啊,自个儿去车站」「急啥,吃完饭再说」我大快朵颐,毫不要脸。
「还剩了点儿虾,一会儿剁馅,晚上吃饺子」母亲眼都不抬。
「那就明儿个走吧」「那敢
好,」半晌
说,「这饺子馅啊,也拾掇点儿,让那啥小妮子也尝尝」瞥了眼红云满面的母亲,我终于也笑出声来。
********************今年迷笛在北京凋塑公园,门票十块钱。
十月二号还行,废墟、沙子和痛仰
番登场,可以说高
频频。
可就这个晚上,八宝山派出所接到扰民举报,接连出了两次警。
演出暂停倒是其次,最关键的后果是接下来两天的演出大面积缩水,直接下午七点钟收摊。
在无名高地打了两天地铺后,四号中午,我和陈瑶挥挥手,告别了北京。
可以说兴高采烈而来,风尘仆仆而去,除了油腻和失落,少有其他收获。
在此不得不感叹大波的
诈,他老早就从迷笛难产推出了这将是个畸形儿,很不幸,被他言中。
然而录音事宜还是没搞定,师大的胖子像是舌
上生了痔疮,说起话来躲躲闪闪、模棱两可。
刚从
圳归来的大波倒是宽宏大量,他表示应该多给对方一点时间,毕竟咱们的歌词太牛
,毕竟一支牛
的乐队会经历各种考验,包括被一个随地吐痰的胖子审核歌词。
他说这是鲍勃迪伦说的,除了
他妈的,我真是无话可说。
迪伦中文真是可以的。
六号一整天都在排练房玩,鼓手没归队,我就客串了把鼓手。
大波说:「你个
节奏感行啊,以后你来打鼓得了」当然,这是瞎
胡扯。
倒是他老从
圳捡回了一书包的洋垃圾,多是4AD八十年代的唱片,能否欣赏得了另说,幸福感满满是肯定的。
「这年
啊,」大波感叹,「连王磊、丘大立的碟也卖不出去啦,没
听了,再没
听打
了」下午到了饭点,难得大波尽兴乃至要请客喝酒,陈瑶却说有事,一把给我拽走了。
至于是啥事,她老守
如瓶、装聋作哑。
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后面跟着。
在校门
的石狮旁,陈瑶停了下来。
她冲我笑笑,我也冲她笑笑。
但恕我直言,不说依旧火辣的夕阳,这稀粥般
来
往的,你这么一杵,实在有些愚蠢。
兴许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喊,陈瑶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然后一辆奥迪A6便缓缓驶来,在我们面前堪堪停下。
接下来,陈瑶拉开后车门,抱了一床凉被出来——当然,后者很快便辗转到了我手里。
这时前车窗也摇了下来,如你所料,是陈瑶她妈。
我笑笑说:「阿姨好」她摘下大蛤蟆镜,也笑笑说:「你好」就是这样。
我以为她会打车上下来,但是并没有。
陈瑶走近,问她是不是还有事儿。
她妈张了张嘴,却被陈瑶一句话给顶了回去——「咋,不请我俩吃个饭?」饭点
多,只好去了校宾馆。
当然,即便
不多,就近吃饭的话她妈多半也会选择校宾馆。
陈瑶说吃火锅,于是我们就吃火锅。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说不好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尴尬。
兴许这是硬抢过来的一顿饭吧。
陈瑶话很多,可以说肥羊和鱼片也拿那张小嘴毫无办法。
但她主要是面向我,乐队录音了,教学评估了,奖学金了——我不明白这些
零狗碎为毛要挑在这个时间点说。
她甚至一本正经地跟我探讨练习110米栏的可行
,除了硬着
皮信
开河,我也别无选择。
不知是不是陈瑶过于活泼,她妈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这个一袭黑裙的
很少动筷子,话也少得可怜。
撇开刚进门时对宾馆装潢的一番点评,我还真不记得她发表过什么宏论。
后来她妈起身接了一个电话。
回来时,出于礼貌,我问她不会有啥急事儿吧。
她笑笑说没事儿。
然后陈瑶就手忙脚
地表演了一个大杀招——她站起身来一连给我掇了几筷子菜,荤素结合,肥瘦搭配,方是方,圆是圆,红是红,绿是绿。
蒸汽腾腾中,我脸涨得通红,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妈则笑笑说快吃,又环顾一周:「甭看店面不咋地,这味道还挺正宗」整个饭局,她唯一指向我的一句话就是问我想不想考研。
老天在上,现在考虑这个末免过早吧,所以我摇了摇
。
她也没说啥。
然而出乎意料,在停车场,陈瑶她妈突然提到了母亲。
她问:「你妈的评剧学校咋样了?」我告诉她差不多了,马上就能招生。
说这话时,我盯着那盘旋而上的怪发型,有点恍惚。
录音还是泡了汤,决绝而彻底。
按胖子的说法,正值教学评估,我们这是往枪
上撞,而他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挽救我们一下。
「当然,等这一阵儿过去了,如果有啥积极向上的健康作品,咱们还是可以合作的,帮助年轻
,何乐而不为?」这么说着,他吐了一
诚挚的浓痰。
吹就吹了呗,老实说,无所谓。
可大波有点接受不了,他说自己都大四了,也没多少时间玩了,「真她妈想
死这个胖子」。
大家就劝他想开点,
那么多,为毛单在胖子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何况,哪怕时间再宝贵,玩一玩的功夫还是挤得出来的,怎么会没时间呢?「世界这么大,你却越来越老,一门心思玩乐器,乐器哪有
好玩」贝斯吞云吐雾。
他脑袋小脖子长,像只红脸鸬鹚。
「啥意思?」大波问。
「没啥意思,少谈
,多玩
,你咋就不明白呢?」他耸了耸肩,这下就更像红脸鸬鹚了,「喝酒喝酒」于是大波就喝酒,他仰起脖子吹了一气,然后一酒瓶敲在了鸬鹚脑袋上。
瞬间,后者的脸就更红了。
周遭立马安静下来,贝斯晃晃脑袋,或许想以其
之道还治其
之身,但已没了力气。
大波则站在一旁,直喘粗气。
犹豫了下,我还是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刚跟大波学琴那会儿,这
可以说命犯桃花,换
朋友就像
同志们换卫生巾,每次还都要晒户
本一样隆重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