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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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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得有点夸张,以至于其材质是布是纸我也无意究了。

而据母亲说,在当下戏曲表演中,这已是中上等道具。

「没有办法啊」她轻叹气。

是的,没有办法。

像现在的红星剧场,虽被凤舞剧团承包下来,但也不得不搞一搞其他剧团、其他戏种,包括相声甚至话剧、歌友会在内的「补充演出」。

「生存第一嘛,总得慢慢来」这样说。

尽管在她老家看来,除评剧和部分相声以外的所有艺术/娱乐形式都应当予以取缔。

临出门,郑向东竟叫住了我。

他说:「咋,这就走?不看戏了?」搞不好为什么,我老觉得他的语气异常愤慨。

于是阳光噼盖脸地砸下来时,我对母亲说:「刚我小舅妈来电话,有重大事项协商」「哎呦,啥重大事项?」「说是咨询点法律问题,谁知道」「那你可得做好基本功,别给瞎扯」母亲挽上我胳膊,笑意已弥漫至炽热的空气中。

「不会是要跟我小舅离婚吧?」我笑了笑。

为何来这么一句得问老天爷。

「说啥呢你,」母亲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胡说八道,瞎说个啥劲?」她是真生气了,两眼直冒火,鱼尾纹都跳了出来。

理所当然,我立马变得灰土脸,连夹脚拖的蹭地声也隐了去。

即便新生儿般的文化综合大楼近在眼前,即便几乎能嗅到官僚资本的铁腥味,即便我伸了伸手,还是没能从喉咙里抠出一个字来。

「这两天就往里边儿搬」好半会儿,还是母亲先开

「嗯」「嗯啥嗯,德行!」她挤了挤我。

出于可笑的自尊,我并不打算立即做出回应。

不想母亲竟把脸凑了过来,那么近,发丝呵得我心里直发痒。

我只好把脸扭过另一侧。

她就笑了起来,轻巧得如同春燕的尾

直到站在老商业街路,母亲才捣捣我,犹带笑意:「哎,咋过来的?」我指了指不远处锁在法国梧桐上的单车。

「电瓶车不专门给你充电了?」「不知道」「又是不知道,我看你啊,越长越顽皮。

瞧你这裤衩,啊,拖鞋,真是不消说你」等我跨上单车,母亲又说:「今儿个可别喝酒,不然就别回家了」我笑笑说好。

她却双臂抱胸,长叹气:「你是长大了,妈看也看不住你喽」昨晚上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我到家时十点出,刚进门,她就站了起来:「不催你,你就不知道回来,也不看看几点了」于是我看看手机,告诉了她。

「咋,喝酒了?还不承认!」不等我换好鞋,母亲已来到玄关

「啤酒」「烦死」她皱皱眉,扬手欲打我。

可父亲并不这么看,他说:「烦啥烦,那怕啥」则是火上浇油:「不学好,可得教训教训他!」都这时辰了,她老家还没歇息去,真是让大吃一惊。

然而等我在沙发上坐下,刚才的惊讶立马烟消云散——平海台在重播那个《文化来鸿》,此刻端坐在荧屏上的可不就是母亲?看得那叫一个聚会,都没舍得瞟我一眼。

父亲就着啤酒在磕一小碟花生米。

他倒是瞅了我好几眼,甚至有邀我同磕的意思,可惜张张嘴就没了下文。

母亲嘛,进厨房泡茶,尽管我连连说用不着。

就这么仰脸闭目听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主持,哎,和平,这不是那谁嘛?」我下意识地漏了点光。

眼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很瘦,很白——鱼肚白,周身却又浮着一抹光,像夏天巨大的白色云层翻滚而过时底部溢出的那抹铅灰色。

她戴着个大耳环,过于夺目。

老实说,从造型上看,跟沙师弟失足时期佩戴的那款倒是十分相似。

怪的是那个上午我一点也没注意到这个

可惜父亲并没有及时作出反应,一时只有咀嚼花生米的声音。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补充发问时,他老总算开了——在此之前先顺了啤酒:「李雪梅啊」我以为他会再说点什么,然而没有。

也没了言语。

于是我问:「李雪梅谁啊?」又是花生米。

我打赌父亲瞟了我一眼,好像这才发现他儿子竟然会说话,真是打天上掉下个宝贝。

他说:「李雪梅啊,你忘了,以前新闻联播啥的都是她主播,陈建国老婆,前电视台一把手,现在——」听这么一说,我眼前似乎真的浮现出一幅男端坐镜前只有嘴唇上下翻动的画面。

这让我睁开了眼。

母亲端了一碗茶出来。

「现在嘛——」父亲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花板,「好像退了,在联还是在哪儿?政协?是不是在政协?」他面向母亲。

后者小心翼翼地把茶放下,拍拍我肩膀说当心烫,尔后捋捋发:「我哪儿知道,应该是吧」「看来市里边儿真是对评剧,啊,传统文化,上了心哩,这李雪梅都请出山了」父亲翘起二郎腿,点上一颗烟。

他甚至把烟盒往我这边推了推。

母亲不满地砸下嘴,双手牢牢地搭在我肩上——这就是昨晚的母亲,始终站在我身后,纹丝不动。

白面书生跳出来时,沉默半晌的撇过脸来:「还不是秀琴认识的多」「狗,牛秀琴算个啊,」父亲勐抽烟,差点打沙发上蹦起来,「她就是个芝麻粒儿,哪来那么大能耐?」说完他看看母亲,又看看我,最后才转向了

后者却不瞧他,正襟危坐,嘴里也不知咕哝些啥。

一时陈建军的声音变得分外古怪,像是在对着稿子念悼词。

法令纹的每次蠕动都让备受煎熬。

关于牛秀琴,我希望母亲能说点什么,但她只是捶捶我,说:「喝茶」倒是探过身来,在我大腿上来了一掌,嘴唇翁动的同时眼却瞟着父亲:「那啥理疗仪就是你秀琴老姨送的,这电视里可都放过,名牌!」她老什么意思我搞不懂,我只知道是时候让紧绷多时的膀胱放松下了。

打卫生间出来,陈建军还没搞完。

使鬼差地,一句话就从我嘴里冒了出来:「老重德是谁?」彷佛耳朵出了问题,客厅里的仨没有任何反应。

等我再度落座,父亲才说:「老重德嘛,县公安局的,后来区改设市,他是个副局长吧」我喝茶,说哦。

他老反倒意犹末尽:「他也就沾了抗美援朝的光,那时是个机枪手。

听你爷爷说,老重德天生带着二劲儿,机枪没油他就撒泡尿接着打,啧啧,这就成了典型。

妈个的,那么多能就个二逑成了典型!」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父亲叹了气。

母亲拍拍我,说她先睡,「明儿个还有重要演出」。

我点点

她又叮嘱我记着把茶喝完。

我说行。

「行行行,」她也叹气,幽幽地,「你是长大了,妈也看不住你啊」从老商业街到小礼庄几乎要穿过半个平海。

小舅妈却不在家。

事实上没一个在家。

整个院子空空,虞美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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