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泥厂，钢铁厂，火药厂，木工作坊……大批的工，就像是蚂蚁一般，不停往来。

在这里，甚至能感到一丝后世的气息。

开山取石，填平沟谷，平整路基，挖掘隧道，建筑桥梁……在这里，生命并不值钱，每天都有摔断腿，或者被土石埋葬，也有掉落河水，活活淹死……

“表哥，你要是觉得不想活了，很简单，从山岭跳下去，保证能摔得七零八落，就算不死，也会有野兽把你吃了，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是到时候，你程大公子，或许连这帮修路的民夫都不如。在这段路上，会安排石碑，刻下每一个牺牲员的姓名，只要这条路在，他们的名字就永远存在。至于你，还有所谓的江卿，都是过眼烟云，不值一提。”

程之才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什么话语，他呆呆望着下面的工，不知所措。

“这里是一份18万贯的欠条，如果你选择跳下去，就由程家的其他负责继续还账，除非全都死绝、如果你不想死，身为程家的长男，就扛起自己的职责，把欠款还了，不要让子孙后代，都生活在屈辱之中！”

大苏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程之才一个，傻愣愣迎着夕阳，泪流满面。

……

“程之才没有自杀？”王宁安随道。

“没有，据说他去看了我舅舅程浚，然后就说要去大理经商，想办法把欠款还上。”

王宁安点，“毕竟是亲戚一场，不看别的面子，也要看岳母大的面子，程之才如果能改过自新，帮帮他也无妨。”

苏轼摇道：“我娘刚刚来信了，她特意叮嘱，不要给程家太多的优待，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相比其他的江卿世家，他们的下场已经很不错了。”

王宁安迟疑一下，点道：“岳母大真是明大义啊！”

王宁安索不管程家的事，他一路疾驰，一气赶回了西京，他前脚刚进京，就听说韩琦被封为魏国公，出知杭州府，今天正好要离京！

“好一个韩稚圭，跑得真快！”王宁安也不停留，从西门城，直扑东门而去别放走了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