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为什么被带到这里吗？”

“学，学生刘辉……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刘辉突然激动起来，“学生还要参加会试，凭什么把学生抓过来？”

“哈哈哈，亏你还知道自己要考试，这里有三首词，你看看是谁写的？”

刘辉接过来，一看之下，顿时脸色一变，双手发颤，却还是死命摇，“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不会吧，第一首《望江南》传得满世界都是，还没有见过？”

“这个……自然是听说过，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外面的纷扰不感兴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志趣高洁，难得啊！”

王宁安淡淡一笑，“来，再带几个上来。”

不多时，又带进来两个，他们上了大堂，就浑身颤抖，直竖竖跪在地上，不停磕，大喊饶命。

“你们起来，这次审讯，有陛下在，有几万百姓在，断然不会屈打成招，更不会冤枉好，菅命！”王宁安招手，让把词递了过去。

“你们可看过？”

这两个一愣，汗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这个……”

“讲！”

其中一个稍年青一点的哪见过这种阵仗，早就吓傻了，什么都招了。

“见，见过。”

“在哪见过？谁给你看的？”

“就在客栈里，是，是刘辉给我们看的。”他吓得声音变调，几乎哭着说道：“在一个多月之前，我们和刘辉一起喝酒，他拿出了几首词，让我们品评。我们说词还不错，只是太艳了，他说要的就是这个艳劲儿，他还告诉我们，要让一个身败名裂！”

王宁安微微一笑，“他说的可是欧阳修？”

“这……嗯！”

王宁安又问道：“他没有说为什么要害欧阳老大？你们为什么没有告发？”

“他，他说欧阳修多行不义，辱没圣贤，都是他自找的！他还说，身为孔孟门徒，理当铲除佞，斗倒权。没本事做搏一击，也要用妙计让老贼现出原形！”

嚯！

什么时候欧阳修成了老贼了？

堂上下都了，文彦博连连拍桌子。

“安静，安静！”

好不容易，所有都静了下来。

王宁安把目光放在了刘辉身上，淡淡道：“他们两位是你的发小同乡，一起过了乡试，一起闯进会试，你总不会说不认识他们吧？”

刘辉被问得哑无言，他的脸都成了灰白色，难看得要命！

刚刚他真想扑上去，把那俩货给掐脖捏死。奈何皇帝亲临，这么严肃的公堂上，谁敢多说一句，立刻有出来制止，那些殿前司的可不是吃素的！

刘辉咬了咬牙，只能承认，“这三首词，的确是我写的。”

“你为什么要写！”

“为了给欧阳修泼脏水。”

“为什么要泼脏水？”

“因为他诋毁圣贤，不承认三代之治！”

说到这里，堂上的所有，包括赵祯，都心中一动。欧阳修翻译《竹书纪年》，把一些不为知的历史掀出来，已经撼动了儒家的根基，许多老派的儒者，纷纷发文，痛骂欧阳修，只是想不到，有居然会假冒欧阳修之名，写下艳词，诋毁老夫子名望，真是令发指！

刘辉索罐子摔，“被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欧阳修胡说八道，诽谤圣贤，天下的读书，得而诛之，我写这几首词，不过是效仿圣贤，诛杀少正卯而已！一切都是欧阳修罪有应得！是他自找的！”

“那3000贯钱呢？”王宁安突然提高了声音，“一首词一千贯，好大的手笔，刘大才子，靠着这些钱，你给子胡同的周雪娘赎身，这也是效仿圣贤吗？”

“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这一次刘辉明显更加惶恐，浑身哆嗦，话都说不清楚了。

“带周雪娘！”

王宁安一声令下，果然带上来一个二十出的子，她没有擦抹脂，清水脸，别有一番楚楚动之态。

要说起来，王宁安能找到刘辉，还多亏了这个周雪娘。

原来钱明逸招认，他是在一个茶楼，见几个士子聊天，提到了欧阳修，从几个手里，拿到了所谓的词和文章。

王宁安按照钱暧的招供，从钱家找到了这个小册子。

光凭着一本连署名都没有的册子，就想找到是谁，难度非常大。

大宋可没有那么多先进的技术手段，想当探，一点都不容易。

王宁安只能从最基本的字迹，墨迹，纸张手，还真别说，就让他找到了线索，原来这些词作用的纸，在背面有个浅浅的梅花印。

问过许多之后，才知道，这个梅花印是子胡同，里面的姑娘专用的、有了这点发现，王宁安立刻就下令去找做纸的作坊，让老板亲自辨认，最终确定了三家青楼，皇城司的亲自出动，最终在梅月堂找出了周雪娘。

她见到小册子之后，立刻供认，无论文风，还是笔迹，都是常到她这里的一个客所写，此就是刘辉！

而且还是在她们那里写的。

从去年开始，他们就勾搭到了一起，最初刘辉囊中羞涩，出手不大方，但很有才，周雪娘为了自抬身价，就勉为其难，曲意逢迎。刘辉还当周雪娘义重，不是嫌贫富的俗，故此许诺，要把她娶回家中，安安稳稳过子，两个山盟海誓，谊绵绵……后来刘辉突然富贵，手上多了许多钱。

周雪娘觉得能和他在一起，也算是不错，便一心等着。

可见到了皇城司，周雪娘是什么都没隐瞒，全都招供了。

……

刘辉见到周雪娘，都气炸了肺。

“你，你个无无义的，亏我待你那么好！你，你……”他挣扎着要扑过去，顿时有按住了他的肩膀。

王宁安摇了摇，看得出来，刘辉和周雪娘还算有，只是戏文上的段子，总不是真实的。青楼出来的，能有几个杜十娘啊！

“刘辉，你还有什么说的！赶快招认，那3000贯，是谁给你的？”

刘辉面露难色，王宁安猛地一拍桌子！

“你就算不招认，本官已经查封了都钱庄，自然能揪出幕后之，只是到时候，你的罪责又要增加几分了！”

“是，是小的同乡前辈，他叫蒋之！”刘辉垂着脑袋，显得万分沮丧，“小进京赶考，听闻蒋大是同乡，又是御史，消息灵通，就去拜会他。蒋大十分提携我们这些后辈。有一次醉酒，蒋大就提到了，说欧阳修不知从哪里找来几片竹简，就肆意诽谤圣贤，还有那个六艺学堂，每每发出谈怪论，扰纲常，他有心杀贼，苦无良策……小当时激愤之下，就说愿意帮忙。又过了两天，他居然找到了小，让小写几首词，诋毁欧阳老大的名声，小当时就怕了，他，他拿出3000贯钱，威利诱，小不得不从。”说完，刘辉，瘫在地上，嚎啕痛哭。

王宁安点了点，“你自称小，是一点没错啊！来，把另一个更大的小给我带上来！”

很快，皇城司的押着蒋之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