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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说，“阿瓦隆和它的影子本身是表里一体。影子被坏了，也就证明，表面也将损。

这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但代表的征兆令不安。”

叶清玄沉思片刻，抬问：“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鸣钟权限。”

萨满说：“他们想要控制阿瓦隆大结界的鸣钟权限。

这是皇家乐师团的惯例，在几百年前，皇家乐师团负责值守伊丽莎白塔，每晨昏时刻负责敲响钟声。

伊丽莎白塔是阿瓦隆大结界的核心，戒备森严——皇家乐师团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维持它的安全和存在，令安格鲁不堕与天灾之手。

因此，皇家乐师团被赋予了‘鸣钟权限’，那个权限可以是任何东西，一枚戒指，一张白纸，一把剑，一顶帽子，甚至是一颗眼睛……”

他的语气意味长，“凭着权限，他们就可以进伊丽莎白塔的大门，进核心，打阿瓦隆禁制结界的平衡，不论是影子里的，还是影子外的。

一旦结界失控，天灾的力量能够真正的进阿瓦隆之影，进到……影中的皇宫里去。

到时候，不论是对你我，还是对这个国家，都是最糟糕的结果。”

萨满凝视着面前的少年，黯淡的眼瞳中像是余烬重新燃起了火焰，说不出的郑重：

“——所以，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拖延他们的探索速度，阻止他们进伊丽莎白塔。”萨满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前的大中迸出碎骨和血浆，内脏痛苦抽搐。

随从冲进来想要更换仪器，但是却被萨满推开。喝令，迟疑了一下之后乖乖地退了出去。

寂静中，只有萨满和少年。

叶清玄看着萨满，萨满也看着他：“你能做得到，我知道。”

少年摇，“我一个。不够。”

“屠夫会协助你，我手下还有一批秘密招募的乐师。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开膛手也会。”

“开膛手？你开玩笑？”

叶清玄忍不住笑了，气极而笑：“他已经两次差点杀了我了！其中一次就在昨晚，就在阿瓦隆之影里！”

“他……失控了。”

“好吧，姑且不论百目者想要协助议会什么。但安格鲁绝对危在旦夕，对吧？”

萨满点。

于是叶清玄忍不住露出荒谬的：“一个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的西方国家，不但对自己的危机毫无察觉就算了，现在竟然要靠着一个刽子手、一个疯子杀魔，还有一个披着马甲的东方小鬼来救。你有没有觉得很好笑？”

萨满沉默许久，轻声叹息：“你的母亲毕竟是……”

“她是，我不是！”

叶清玄怒。

他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萨满的话：“因为她是，所以她相信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国家……然后她信任的一切都背叛了她。

萨满，她已经死了！假如你还想跟我谈点什么的话，不要拿她来劝诫我，永远不要！”

萨满不再说话。复杂，只是沉默。

过了许久。椅子上闭目的叶清玄重新睁开眼睛，长出了一气。

“好了，我冷静一些了，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谈。”

他沉思了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阿瓦隆之影的皇宫里究竟有什么？

萨满，你需要告诉我。阿瓦隆之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几百年来，安格鲁皇室究竟试图隐藏什么。

这个城市下面所堆积的骸骨，究竟是因何而来？”

“皇宫里有什么？”

萨满露出了古怪的，看着他，眼怜悯：“阿瓦隆之影是亚瑟王时期的倒影。那么阿瓦隆之影的皇宫里，你觉得会有什么呢？”

一瞬间，叶清玄毛骨悚然。

皇宫里会有什么呢？这还用问吗……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

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想到呢？

阿瓦隆之影的皇宫里，当然有亚瑟王！

只是数百年了，亚瑟王……还活着？他究竟把自己变成了什么鬼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秘密，叶青玄，很多，如同天竺所说的恒河沙数。”

萨满闭上眼睛，轻声说：“有些秘密无关紧要，而有些秘密必须永远被掩埋在黑暗中，直至永远——任何针对它的探索都会招致灾难——你的父亲当年也是因此而死。

你还记得乐师誓约里怎么说的吗？

谨守界限，叶青玄……谨守界限。”

叶清玄的肩膀一震，抬看他，眼错愕又复杂。许久之后，那些复杂的渐渐褪去了，恢复了往地静谧和冷淡。

他冷声说，“萨满，我不喜欢你遮遮掩掩的样子。”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

萨满叹息：“对此，我简直恶痛绝。”

叶清玄冷冷地看着他，像是要找出他中任何一丝虚伪，许久之后，沉声说道：“事结束之后，告诉我当年叶兰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次，不准有任何隐瞒——否则，我们一拍两散。不管什么天灾和议会，我会带着我所有的朋友离开这个国家，而你和你的安格鲁，就去见鬼吧。”

“一言为定。”

萨满颔首，对这个条件，他没有不接受的可能。

叶清玄转身离开，重重地为他关上了门。

嘭！

室内恢复了寂静。

萨满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苦涩而无奈，但又能够理解。或者说，表赞同。当任何一个发现自己的信任遭到了背叛时，都难免会愤怒。

这是之常。

过了很久，鬼手推门而。将一张印着双蛇水印的信笺放进他的手中。

“先生，这是易的鉴定结果，你的运气看来不怎么好。”

萨满展开信笺，许久之后，缓缓合上，问：“赫尔墨斯他能够确定么？”

“对此。我反复确认过了。”

鬼手说道：“昨天晚上袭击你的，并不是类或者黑乐师，而是近乎所有黑乐师梦寐以求的成果。

那是经过了天灾完全转化之后，达到了‘歪曲级’的‘大魔’。”

在那一张信笺之上，是一张潦的涂鸦，像是手指沾着粘稠的酱汁随手勾勒而出，但是却极为传和狰狞。

在一片番茄酱勾勒出的混沌中，漆黑的畸形怪鹰身生百翼，面生三目。邪威煌煌，似是要画而出。

——鹰巢母。

它已经派出自己的子嗣，进了阿瓦隆之中……

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巨鹰从天而降，落地之后，骨骼摩擦，皮毛变化，化作了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苍老男子。

他的面目上还残留着鹰隼的鸷和狰狞。带着非的冷漠，看向面前坐在长椅上的男。

“初次见面。我是议院的议长。”那个男说：“你可以叫我知更鸟。”

鹰身大魔低凝视着他，似是考量，许久之后，微微点：“玛帕斯，在类的世界里，叫我玛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