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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们白死……”

最后一句话说完，电台中只剩下沙沙的噪声，高凯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通讯参谋目视高凯，凝重地摇了摇。

高凯一拳捶在扶手上，紧紧攥住拳如此用力，以至于他的胳膊都在不停地颤抖。

“参谋长，怎么办？”

高凯仰吸一气：“援军还有多远？”

“最近的部队还需要十分钟。”

“太慢了。”高凯咬了咬牙，“命令石湾号，给我拿中子弹轰掉目标，有什么责任我来负。”

“我不管他用什么弹，给我轰掉目标，有什么责任我来负。”

“是！”

一声令下，两枚制导中子炮弹立刻填炮膛，炮弹随着两团炮焰的闪耀脱膛而出，在火药燃气和地球引力的双重作用下落向枫城。

炮弹出膛的同时，枫城再次拉响空袭警报，与众不同的警报声令所有居民大吃一惊，凡是露在室外的居然全部涌向附近的建筑。

但为时已晚，城区所有建筑第一时间封闭门窗，启动室内的三防设备。

外星对类的警报不感兴趣，此时包围外星战舰的守军已然全军尽没，飞舞的外星一半落回地面，对动弹不得的伤员痛下杀手；另一半飞到逃走的群上空，膜翅挥动的声音令群更加慌，各种奔逃各种喊叫，推搡拥挤各种手段。

空中的外星好像看戏一样滞留片刻，漫不经心地举起使用，道道丝光在群前方来回闪烁反复切割，冲在最前面的平民急忙刹车，却被后面的群推向丝光，瞬间被丝光切成碎块。

群更加混，向四面八方逃散，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的平民逃向外星战舰。

更多外星飞到群上空，从几个方向一齐下手，用丝光组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逃亡的群圈在笼中。

为首的外星发出摩擦木片的声音，外星战舰方向的丝光撤除，接着用细光组成一条通向外星战舰的通道。

群仍处于慌之中，可是大家都明白外星的意思。

所有都知道，大家的命都在外星的掌握之中，要么现在就被外星掉，要么按外星的意思办。

第一种选择是马上就死，死也死得痛快；第二种选择是晚一些再死，也许会受尽折磨。

但知道归知道，对死亡的恐惧却令众牢牢地挤在一起，即没有撞向光墙自杀，也不向外星战舰挪动一步。

外星的耐心极其有限，见状马上收拢光笼，迫笼中的群挪向外星战舰。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炽红光芒从天而降，击中外星战舰的一瞬间核光起，附近所有直视心的类都被强光刺伤双眼，严重些的当场失明。

紧接着冲击波横扫，沉重的外星战舰被炸掀起，翻出冲击坑外，狠狠砸向被外星捉到的群。

空中的外星直接被冲击波掀翻，光网不攻自。

冲击波吹倒了所有站立的，把他们变成滚地葫芦，可被冲击波吹飞数十米后，不死也摔掉了半条命，丧命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炸的冲击波仍然远逊以往，只毁坏了几百米内的建筑，五百米外的建筑虽然震感强烈，却连裂缝都没震出一条。

光辐和冲击波的威力都不大，无形的快中子流才是最致命的杀手。

距心半径三百米内，直接露在辐中类永久失去活动能力，大部分当场死亡，半径四到八百米内的类将在一个月内陆续死亡，距离心八百到一千二百米之间的，一部分将饱受辐病的折磨。

不过事无绝对，即便在心附近，也有躲在倒塌的建筑后面躲过中子流的轰击。

中子弹的杀伤力虽强，可也要看炸时的具体况。

外星战舰不是正常降落，而是在军方的各种火力打击下迫降，不仅撞倒了几柜建筑，还在地上砸出了个十数米的冲击坑。

倒塌的建筑堆在外星战舰左右，几乎将战舰的下半截埋起来。

石湾号为了降低中子弹对城市的坏，刻意将炮弹的落点选在外星战舰侧舷与坑底的界处，如此一来战舰和坑墙都会成为中子流的阻碍，降低中子流的威力范围。

必须说明的是，城区建筑堡垒化之后，外墙最少也是厚达五十公分以上的混凝土，而且改造时军方多了个心眼儿，所有改造用的混凝土都是加料版，对核辐、高能线和中子流之类的东西有一定防护加成。

中子弹炸的时候，距离心五百米外，老老实实呆在建筑里的接受的辐总量只相当于照了一次x光，不会对健康造成任何影响。

至于露在外的……中子弹威力再低也是核武器，就算躲在倒塌的建筑后面，用数米厚的建筑残骸挡住了中子流，却躲不开炸产生的辐尘。

在核杀伤范围内当场死亡的都是幸运儿，那些躲过了中子流，却要被辐尘沾染。

这个时候，位于上风的幸运儿是真的幸运，位于下风的幸运儿，反而是霉运当——若第一时间用衣服包裹部和露在外的皮肤，马上离开核区并及时清理全身，能把辐尘的危害降到最低。

若是将致命的辐尘吸体内，那就彻底没了希望，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战后，枫城核的幸存者向军方提起诉讼，状告高凯及其他与枫城核有关的员，军方虽然受理此案，但是站到被告席上的只有高凯一。

原告当庭提出抗议，法官肃然起身，沉声宣布，与枫城核有关的员无拒绝出庭，而是只有高凯一个活到战后，其他全部在战争中牺牲。

经历短暂的庭审之后，军事法庭判决高凯等无罪，

枫城核导致数千无辜民众死伤，但是与外星造成的坏相比，几百的伤亡根本算不了什么。

核对遭到波及的任何一位平民而言都是塌天大祸，可是对国家层面而言，数千与数百万孰轻孰重？

高凯确实无愧于国家民族，可是身为军，面对被核波及的无辜民众，留在高凯等心中的却是永远的愧疚和遗憾。

判决结束后，高凯主动走到原告席前肃立鞠躬，久久不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