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来对着金钟铭正色说道。“但是你我联手,一内一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何必要闹得大家都不安生?”
“前辈,我看你是真老糊涂了,真没看出来我是逗你玩呢?”金钟铭依旧一脸认真。
会议室里,刚刚鼓起勇气喘了两
气的众
再度色凛然了起来,而金淇春老先生也再度沉默了下来。
“前辈你也不想想。”金钟铭怜悯的看着对方道。“我要是真存着哪怕一丝拿这玩意要挟你的意图,为什么要在你们开会的时候当众闯进来?让这么多
看见好玩吗?等会议结束,我直接堵住郑进周委员长,再把名单抢过来岂不是更安全更隐蔽?我既然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就是要照着让这件事捅上去的路数来的,最起码得让我们的总统知道你把事
彻底搞砸了吧,不然我闲的啊?”
金淇春面色茫然,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有些心
如麻的感觉了。
“算了,跟你说这些
吗?”金钟铭忽然意兴阑珊的摇了摇
。“本来这段时间憋得难受,想在你
上出
气的,可你一个七老八十的
,又出了这种岔子,政治生命也算是到
了,何必呢我?政治这种东西,可以犯罪,不可以犯错,你犯了错栽到我手里,还有什么可讲的……老郑,包里东西给我,我就不难为你,检查下名单就带走,不耽误你们开会了。”
郑进周谨慎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非常配合的把自己那个装了不少名单的公文包给递了过来。
另一边,眼看着对方这么轻飘飘的转过
去不再理会自己,金淇春老先生却是陡然想起了一个
来。
于是,他几乎是脱
而出:“是禹柄宇吗?”
“什么?”已经开始翻找郑进周公文包的金钟铭
都没抬。
“是禹柄宇要求你这么做的对不对?”金淇春像是揪到了什么救命稻
一般焦急的问道。“你能知道名单的事
,然后在这里等着我,是他给你通风报信的对不对?你们达成了协议,他向你出卖信息,然后再帮你向总统牵线搭桥,条件是你要帮他把我撵走对不对?”
金钟铭终于面色古怪的抬
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检查起了手里的名单。
“钟铭,你何必呢?这些事
我也可以做的……”
金钟铭懒得理会对方,而是收拾好名单,直接朝外走去,孰料,就在此时,金淇春老先生竟然一把拽住了他。
你别说,劲还挺大。
“前辈,给自己留点体面吧!”金钟铭无语至极。
“你也说了,我七老八十的
了,儿子都成了植物
,要是连官位都没了,那做
还有什么意思?”
“还可以退休养孙子啊?”金钟铭烦躁的答道。“我只说终结你的政治生命,又没说要至你于死地……你就不能好好想一下,真要是惹急了我把这个9473撒出去,那你可就得在大牢里荣养晚年了!”
“金秘书长,差不多就行了。”一旁的赵允璇部长却是突然开
劝了一句。“钟铭这意思还是很到位的……”
“是啊,很到位的。”郑进周也出言劝了一声。
废话,当然到位!金钟铭这意思很明显,虽然不清楚他要拿这个名单做什么,但俨然不准备直接亮到太阳底下,而只要不拿出去送到青天白
之下,那今天的事
就是一个内部的政治追责而已……甚至最优的一种可能
,说不定只限于他金淇春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而已,其他
都是没问题的。
而果然,在赵允璇部长和郑进周委员长的提醒下,满屋子的衣冠禽兽好像忽然活过来了一样,个个朝着金淇春老先生言辞恳切、
意长的劝解了起来,甚至有不少
主动上前动手动脚之类的……反正,让金钟铭一甩手,直接脱身而出。
走出会议室来,金钟铭和崔岷植全都一言不发,只是一前一后快步从侧门走了出去,并坐进了等候在这个巷
的一辆普普通通现代suv而已。
而随即,车子就在早已候在这里的司机
控下缓缓的驶出了忠武路。
“前辈似乎有话要说?”这个时候,金钟铭才不以为意的开了
。
“咱们现在是要去青瓦台?”崔岷植紧握着手里的的9473,色似乎有些涣散。
“是。”金钟铭回答的非常从容,也非常
脆。
“你真要拿这个去找总统做
易?”
“对。”
“钟铭,我在想,既然咱们已经拿到了这么要紧的东西,为什么不
脆直接公之于众呢?”崔大炮认真的询问道。“我原本以为这个名单只是几百个
,甚至只有几十个
,可现在这是9473个
!这种会引起质变的数字和名单,足以让我们聚拢起足够的力量!而这样的话,且不说政府的压力会不攻自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用这个作为筹码进行大规模的反击啊?为什么还要按照原计划留一线?还要放过那种嘴脸的
?”
“两个原因。”金钟铭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对方。“一个正能量点,一个负能量点,前辈先听哪个?”
“先,先听负能量的吧!”说着,崔岷植又一次攥紧了手里的那个……9473。“其实无所谓,只希望到青瓦台之前你能说服我。”
“负能量的啊……前辈听说过杨乃武与小白菜吗?”
崔岷植怔了半响,确定对方没开玩笑以后才点了下
:“我这个年纪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中国的这些民间经典?改编了几百回的经典冤案,周星星的《九品芝麻官》这部电影不就是从这里来的吗?”
“是,那你知道北宋登州阿云案吗?”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其实也是个典型的司法被卷
政治的经典案例,案子很简单,阿云是个13岁的
孩,被指卖给了一个又丑又老的男
为妻,于是她心怀不满,就在结婚前一天的晚上拿着刀子溜过去杀
,结果力气小,只砍掉了对方一个手指
……当时王安石和司马光就这个案子发生过一场著名的司法辩论,前者觉得按照法律如何如何,应该可以算做
有可原,予以轻判,后者坚持认为这是谋杀亲夫,需要死刑!先是王安石胜利了,然后阿云被轻判。然后又过了十几年,旧党卷土重来,王安石滚蛋回家,司马光上台执政,这位司马先生对当年的事
怀恨在心,就重新找到了那个阿云,并以谋杀亲夫的罪名杀了她。”
“你想说什么?”崔岷植依旧一
雾水。
“之前我们在会议室讲,韩国是一个威权主义和自由主义混合共存的葩国家,而当时我们说这个,其实是在嘲讽金淇春眼里只有威权主义而忽视了自由主义,这才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对吧?”
“对,然后呢?”
“然后我们眼里也不能只有自由主义而忽略掉这个社会中的威权主义,因为这样会让我们陷
到同样糟糕境地的。”话到这里,金钟铭轻笑了一声。“那两个案子,给所有的东亚儒家传统社会留下了一些让
难以接受却又不能忽视的经验和教训。”
“说来听听。”
“第一,能斗倒威权阶级的只能是威权阶级。前面帮着阿云洗脱杀夫罪名的是王安石,后面改判杀了阿云的是司马光,阿云本
做了什么,合不合法,该不该得到同
毫无意义;杨乃武和小白菜也是,他们的生死根本没
在乎,决定案件走向的是晚清江南士绅和湘军督抚的博弈。”
“……”
“前辈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我们能够拿到这个9473并全身而退,是因为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