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有主了哇。”

“！谁告诉你这是angle，她可比angle厉害的多，让灯儿不远千里才寻来的。

而且，不是说谁的元你用了都可以翻倍，如果你俩本克制，不但不翻倍，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也就是说，这个的元，和我天衣无缝？可叔，你看她这打扮，怎么看都觉得死了好久了。”

“莫急，听老子说完她的事儿你就懂了。”

“秦准河畔。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那时，南京还是被骚客称作金陵的诗画之地。

整个国家都处在混和沛的年月，秦淮两岸却依然热闹。

“十里秦淮，六朝面，画阁藏佳丽”。

码上的货船漕运沿岸叫卖的大小商贾、红灯翠柳中的青楼花舟，秦准八艳，十金钗，繁星般摻在一起，喧喧吵吵，恍然如梦。

那时舞宝儿还未从良，是凤仪楼老鸨眼中的摇钱树。

世道如风雨无常，舞宝儿小的时候父母两亡，举目无亲，混混沌沌被卖进窗子，从此了风尘。

好在她天生一副好模样，上了花楼后得以吃饱穿暖，身肢渐渐长开，白肌胜雪，美的像秦准河畔的锥梅。

直在楼上养到了十七，淅渐传出了名声。

两岸来往的船客都知道凤仪楼有这么个俏子，含苞待放，非间之物。

老鸨自知奇货可居，又擅欲擒故纵之术，不允客与她狎要，只让她先做“艺”抚琴添乐。

于是酒客每每酣热之际，见那黄灯暗帘后面的美红腮频，身段影绰，只有琴声轻耳，不由被迷了两眼，撩了神魂。

开始舞宝儿还有畏惧，躲在幔帘后面心胆战战。

而秦淮河南北货运，来去的显贵达官，富贾文豪，她后来见了许多，心也便静了，手下漸稳，再奏起轻曲软调，和着窗外秦淮河上的的桨声灯影，便轻易搅醉了过往游子的心。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叫梁南的年轻后生。

梁南是个做小工的，负责每给夫子庙边上的贵府酒家朝凤仪楼运酒。

凤仪楼是大买卖，每至少需大酒十坛，佳酿五斗，梁南两手掌着胶车的把，推着垒得似山的酒坛，两肩上的肌熟铜以的鼓着。一路平平稳稳运到凤仪楼后院时，热汗贴着小褂密刷刷地淌。

舞宝儿与他打过几次照面，见后生结实的腰背，短的发根，园眼浓眉，一笑起来白生生的好牙，舞宝儿不由羞了脸。

梁南接了她递的手帕，惜地不舍抹汗，抬眼再望，姑娘已隐楼，后来他得知了她便是那伎说中的风仪楼花魁，秦淮两岸男们心驰神往、常挂嘴边的“那个子”，梁南不由慌了神，脑跳。

他自知知配不上这样的姑娘，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他咬牙在一个夜将那条手帕甩进了秦准河里，刚脱手的刹却又后悔，赶紧纵身下河，狼狈捞起。

他浑身湿漉，细细将那帕子收好，夜风里水面漾的光波摇碎了星河，低叹世道磨。

当他推着独胶车走在大街上时，两手再也掌不稳把，肋后软，倒车歪。

梁南攥着脚脖坐在地上，看着摔的酒水晔晔流了一地，也不去管，任其浇得心一阵湿。

“梁南，你也有今天呐!”路上相识的对他笑嘻嘻道。

“是啊，我也有今天呐。”梁南苦哈哈地回应一句。

他捻起脚边的酒坛碎片，仰饮了上面的存酒，血气便涌上了。

青年本就气盛，梁南又天生刚强坚韧，饮了那酒，他便大踏步去了凤仪楼。

回报自然是血流，他被一众狎司给赶了出来。他不死心，又去间第二次、第三次。

舞宝儿没见过这么愣的，发慌之后，她也下了决心。她先将自己也撞得血流，几番寻死不遂，又开始绝食。

自从进了凤仪楼，她从没受过苦罪，如今这番闹腾，让老鸨也无计可施。

后来老鸨松了，说养了她整四年，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至少要她接够四十个客。舞宝儿知道自己从良后，是要跟梁南好好过子的，怎可再做这种事。

她哭着跟老鸨求饶，说欠她的只得下辈子再还。这时候梁南煞腾腾地闯了进来，他浑身伤，一只眼睛肿得像山核桃，嘴角也裂开道。

他对老鸨说:“既然她欠了你四年，我梁南就还给你四年!”

说着摸出怀里的碎酒坛茬，猛地剁掉左手两指，再换过手，又去两指。

热淋淋的血“吱吱”地滴连成流，梁南眼晴不眨，举起残损的双掌在空气中拍了四下，满地的血滴散落，绚烂如樱。

那时赌场上有靠着“跳宝案子”来以为赌筹强收保护费的，青楼里剁指还债的却还是少见，老鸨被血刺得眼晕，见舞宝儿实在哄不回了，便自认了倒霉，任他们去了。

梁南就这样拉着宋念走出了凤仪楼，一路上血仍不停地滴。

当天夜里，两对坐在床上，抱着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如傻如痴。舞宝儿轻吹着梁南残缺的双手，既怜惜又担忧。

梁南知道她担忧什么，便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气力，足够养活你，往后的子虽不及那楼里好，可我保证不会让你受罪。

梁南是说到做到的，他虽残了双掌，做活却更加麻利。他在外面赁了辆黄包车，开始拉车行。

他嘴上勤，腿脚灵，拉起车来奔跑如风，脸上是满足又畅快的表。舞宝儿则做起了贤内助。

他们的居所是租的，半年三块钱，独门独户，青石的围墙上漫着绿苔，带一个铺砖的院子。

房子是家的，子却是自己的，舞宝儿让丈夫买了菜苗、花种，在院子里开出菜地，了花圃。

梁南自作主张，抱了一株桃树回来，树皮青韧，粗不及婴儿手腕。

舞宝儿细细地抚着那株桃树，心里欢畅，嘴上还要怪梁南花钱，说这么小的树，何时能等到开花啊。

梁南嘿嘿笑着，说等到明年春天，就能开花啦。

舞宝儿便满意地坐在小凳子上，指挥着梁南创树坑，俨然小媳模样。

此时已是夏未，清灵的丁香尚未谢，蓬蓬勃勃的蔷薇已先开，黄瓜顶花，番茄，清凉凉的过门风吹过满院，舞宝儿回党得世间的空气如此朗。

她先前囿在狭阁太久，现在不愿于屋里呆着。

于是最坐在院里的那棵小桃树下，看着梁南光着脊梁，喘呼呼地劳作。

劈柴、浇水、扫地，都由梁南独揽，他一边做着活，一边对着她笑着。

秋去冬来，期风渐紧了，鸣鸣地在屋顶上盖过去。

每梁南仍要早早起床，冒着朦昽天色出去跑活。

世道越来越难，外面兵荒马，一拔打出去，又一拔打进来。

梁南夜里回来得越来越晚。

舞宝儿擎着灯，战兢兢地坐在屋里，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随着烛苗抖动着，偶尔啪的一声灯油炸裂她的心便跟着猛地一下。

直到外面开门声起，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形裏着风声拱进来，她才彻底安心下来，轻巧地替他掸去身上青霜，換下硬成冰壳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