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程燃的数数，下方坪上的观众们，也不知是谁开始先附和，“十、九……”

“八、七、六……”

待到程燃念道“六！”的时候，下方已经是合声极众。

紧接着，就是数万整齐划一，声音疑是银河落九天，震裂此间苍穹。

“五、四、三……”

几万的坪之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起排山倒海的呼啸，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吹过的春风都变得嘶哑，白雪不飘就给震碎了。

哪怕雨点打遍茫茫天下，也不敢落此间喧哗。

很多回忆起当年那时那幕，都是拍案叫绝，“那小子……太他吗狠了！”

赵乐死死攥着话筒，汪中桦挪了挪，两虽然拿着连着音响的话筒，但是面对此时数万呼啸倒数的这一幕，他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从看到尾，又从体育馆从南看到北，目光尽处，尽是一饼饼攒动，尽是一众众看着他们，齐声倒数。

两喉咙里面，只传出被此幕震撼的吞咽声，却就是没能对话筒说出一句话。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群体的力是多么的可怕。

“三！二！……”

程燃还在倒数。

“三！二！……”

们还在倒数。

“一！哗……”这是数万酣畅淋漓的吼声。

要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刚刚走体育馆，光是面对这“一！”的声，恐怕就要遭遇无妄之灾的被震得肝儿颤的直接一跌坐在地了。

最后那个数程燃已经没有数，已然有数万帮他完成。

那个“一！”尘埃落定后，程燃往后退去，隐没影之中。

秦西榛在光影间，手搭上了电子琴，接上了先前那一段乐章。

然后清亮的唱起。

“仁慈的父我已坠

看不见罪的国度

请原谅我的自负

没能说没可说……”

乐章继续，音乐继续，歌唱继续，但仿佛有什么事物，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嘉宾席上，很多音乐看着那方的沉默，都是微微侧目了。

乐台前，秦西榛的光芒，就那样惊动时空。

然后这个纤细的身影，迎着那道从天而降的天光，露出垂眼渡世般的怜悯，轻柔的唱起那段尾音。

“我，慢慢睡着

天，刚刚晓”

是的，天。

已然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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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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