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无力，不受宠？甚至他比平安公主都还要再惨一点，因为他之前根本就连个封号都没有，不是亲王也不是郡王，身份尴尬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势单力薄，大公主安到其身边的牙朱怎么会把堂堂皇子玩弄于掌心？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不受重视，楼英长怎么敢把丢在金陵城里自己返回？

所以，大吴才会把这么一个从前根本就靠边站的皇子客客气气送回去，越老太爷还不惜点醒十二公主，暗示她不妨和三皇子结盟，争一争东宫之位。结果这还没争呢，东宫储君就自动掉到他上了？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皇帝不禁苦笑道：“不得不说，燕帝果然是心思不可测的。他玩弄这么一手，大吴今后还怎么联络这位新太子？”

是啊，就算给出再多的筹码，又怎么拉拢一位最可能问鼎北燕江山的储君？

越千秋虽说把都拉了出来，但把诺诺给大太太和越秀一暂时看着，他借带平安公主去一旁看灯，却把三皇子和十二公主的惊境遇告诉了她——哪怕同父异母，而且谈不上太多感，但那毕竟是和平安公主有血缘关系的亲，而且，他眼下不说，她后也会知道。

至于皇帝之前都和平安公主谈过什么，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都没有追问的意思。

而静静地听完这个消息，平安公主一点都没有露出惊愕或意外，只是突然伸出手来抓住垛一边的城墙，那五指用力到甚至有些发僵的动作，露出了她绝不平静的心。足足良久，她才开说道：“他这是在玩火……”

仿佛是在整理语句，接下来平安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如同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不是真心的，而是成心想要给一个所有都意外的结果。他总是这样，总是用每个都猜不透的举动来考验别，来刺激别，甚至故意挑动反叛，然后再如同割似的割一茬。”

说这话的时候，平安公主肩膀微微颤抖，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难过。

身为儿，总希望多得到一些父亲的关，哪怕得不到，甚至见不到，也希望自己是特殊的，希望父亲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不能亲近自己，可这样的奢望却随着年岁渐长而完全打。但是，比这更让心灰意冷的，却是发现父亲冷酷对待的不只是一个自己。

哪怕是大公主，她真得到过北燕皇帝的钟吗？那种任凭你闹出天大的事也会听之任之的举动，真的是吗？或许那种宠就犹如闲极无聊的时候养只小狗小猫，仅此而已。

越千秋虽说和北燕皇帝也曾经相处过一阵子，和大公主十二公主也挺熟，还打劫过皇子郡王，可在他看来，北燕皇族——包括萧敬先在内——说得好听点叫有个，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一堆经病的集合体，没几个正常，所以平安公主对北燕皇帝的评价他很赞同。

可对于他连连点的动作，平安公主在愣了一愣之后，却突然扑哧一笑，紧跟着竟是把个只比她稍微矮那么一丁点的越千秋拉了过来，如同对待小孩子似的亲昵摸了摸他的额，继而笑了笑。

“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糟心的话。千秋，总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时执意要见我一面，不是因为看到你和我相处得好，就算爹特意派了那位影子过来，他也不会让我回来的。”

这些年越千秋身边不是没有过值得信赖和尊重的长辈，但大太太公正，东阳长公主权威，苏十柒嬉笑怒骂犹如邻家姐姐，却都少几分温柔，如今平安公主算是把他这一世生命中少了的那种母全都弥补了起来——哪怕论两世为的真实年纪，他恐怕不会比她小……

所以，他不得不赶紧往后逃开一步，还做贼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围可有看到这一幕，等发现周霁月和几个孩子遮挡了大多数的视线，周大宗主还对他做了个万事放心的手势，如释重负的他方才挠了挠。

“娘不要那么客气，说实话，我之前在朝云楼下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比起我那个老坑儿子的爹，和娘你相处要简单舒服多了。你放心，就我老爹那家伙的子，他不坑别就不错了，别是无论如何都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