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杀手当供奉？那位还挺有名声的程家家主真的是太有创意了！难不成他还想兼职当杀手集团的老大吗？

骤然听到这么一桩闻，越千秋简直是难以置信，暗自疯狂腹诽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瞥了一眼小胖子，就只见同样是瞪大了眼睛，继而就气得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东阳长公主往的威势实在是太重，他觉得小胖子绝对会立时三刻跳起来大骂那厚颜无耻的某一顿。

而忍住了，东阳长公主却在最初的惊愕过后，立时怒斥道：“岂有此理！你那父亲也算是小有声名的，下还开着书院，教导学生，说是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他竟然在暗中蓄养亡命匪类，这是想要什么？造反吗？”

尽管东阳长公主骂的是亡命匪类，但杜白楼自己就曾经有被江陵余氏养为供奉的经历，哪怕他自忖从来堂堂正正，余家也只是养着他镇宅，可此时被东阳长公主这一骂，他还是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羞惭，但更多的是内心处的恼意。

想当初春秋战国的时候，是公卿大将蓄养游士，如今却是文蓄养武作为打手……是这个世道变了，所以武渐渐无用，还是这世道本来就错了？

虽说杜白楼这绪掩藏得很好，越千秋也没体察出来，但他生怕越影听了不高兴他可是知道一丁点越影的过去，知这匪类两个字越影沾不上，亡命两个字，从前的影叔竟是差不离，这些年手上估计也没少过命。

哪怕爷爷不至于派其暗杀政敌，可政敌的狗腿子有没有掉几个，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所以，他立时打岔道：“长公主你不用骂了，我之前在门嚷嚷了那番话之后，有会给程小姐那个爹去报信，但更有会去给曾经站在他背后的报信，接下来十有**就是狗咬狗，咱们只要看热闹就行了。”

东阳长公主这才姑且止住了声音，可端详了一番那个仍旧面色沉静的少，想到刚刚杜白楼大略提到的况，她就突然问道：“你娘当初怎么就会跟这么一个贱货？”

纵使程家那位再渣，但当众骂是贱货，这也就是东阳长公主了。

程芊芊听在耳中，哪怕知道母亲无形之中也被骂了进去，却没办法反驳。她每每想想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挣扎，何尝不恨那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

然而，她又不得不感激母亲竭尽全力让才四岁的她记下一首诗，她记下了不要信父亲那句话。而她一直牢牢记着这句话，竭尽全力通过自己的眼睛了解观察身边的一切，等长大一些，悄悄通过那首诗找到了那封血书之后，接到母亲临死前的信的青城长辈又找到了她。

如果那时候她不是看到那位道姑，眼泪夺眶而出，而是大叫大嚷把赶走，那么，她也许会当个一辈子唯“父母”之命是从的木偶。

因此，她只沉默了片刻，就低声说道：“一遇程郎误终身，母亲应该也是后悔的，只可惜她执迷不悟太久，醒悟又来得太晚，这才以至于含恨而终，将我孤零零留在那虎狼窝。但如若不是她编的那幼凤异兆传了出去，那男怦然心动，母亲死后我又将那个当成母亲一般敬，竭尽全力学了他们想让我学的，一举一动全都让他们满意，那也绝对活不到今天。”

虽说程芊芊并不曾细细诉说这十几年来艰辛，可东阳长公主听在耳中，却几乎能想见这些年来一步一步挣扎过来的艰难。然而，她从来不是轻信的，微微沉吟一会儿，就开问道：“你父亲就从来没打算科举做官？而且，也居然没有别的儿？”

“他生来自负才名，早年也有鼎甲之志，后来听说几个久负盛名的才子科举折戟，三四次不中，他就决定先不考，游学讲课积蓄名气，后一举成功。可后来因为越老大一路扶摇直上，他又不愿意屈居于昔小吏之下，所以母亲传出幼凤命格之后，他才决定另辟蹊径。”

说到自己血缘上的父亲，程芊芊却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的陌生，声音清冷，娓娓道来。小胖子在一旁看着那表，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思念生母的景。

“国戚的名自然不好听，但他的儿子并没有特别成器的，而顶着个国戚的名，若是仍然不出仕，而是在讲学积蓄了名气之后，用来开书院，却能让他原本只在东南一带的那点名气为之涨，后十有**就能誉满天下，成为白衣卿相。至于长公主问他有没有别的儿……”

程芊芊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随即坦然说道：“儿不嫌母丑，更应该为尊者讳，但先母当年确实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家母邂逅他在先，后来发现被他利用，手上还沾了无辜者的鲜血，虽被他花言巧语暂时安抚，可知道他竟然瞒着她又娶了正妻，随后又有了两个儿子，她一气之下便给他下了药。此后多年，他就再也没有生育，自然不会有别的儿。”

听到这里，就连小胖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想程芊芊的母亲这种还真是不能随随便便娶回来，否则天知道什么时候被下药？可是，瞅了一眼面色沉静，难掩悲伤的程芊芊，他却又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叹息。

如果不是环境所，她应该也不至于那般算计父亲……就和他当初与越千秋联手，直接把冯家给坑到了沟里一个样！那时候只要冯贵妃和冯家真心把他当成儿子，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就冲着多年的抚育之恩，他真的愿意把冯贵妃当成母亲，把冯家当成娘舅家！

而杜白楼此时已经觉得自己明白了。她不遮掩自己的手段，不遮掩父亲的手段，更不遮掩母亲的手段，直接把那个乌漆抹黑的家庭放在了所有的面前。如此一来，不论东阳长公主也好，别也好，大约都不会怀疑她有什么别的企图了。

越千秋则是嘶的倒吸一凉气，眼睛忍不住端详小胖子。皇宫里从皇帝到小胖子到李崇明，再到小胖子那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生母以及身世，那就已经成一锅粥了，小胖子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和这位遭遇同样让绝倒的姑娘有什么牵扯，否则那简直套了！

东阳长公主对这个回答却仿佛并不太意外，反而了然地点了点：“你能说实话就好就以收容扬州程氏被追杀的千金为由，把你留在府里。阿诩不在，我这内院没有半个男，也不至于坏了你的清誉。等到事了结之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胖子终于忍不住嘴道：“姑母，她之前已经说了，要去学武艺，我觉得白莲宗周宗主……”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东阳长公主一个眼给吓住了。那眼并不怎么凌厉和威严，但就是让他吓得再次打了个哆嗦，竟大气不敢吭一声，心里非常委屈。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不就是觉得白莲宗简单，比家大业大的青城更适合她吗？之前甄容滞留北燕不归，一方面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可听越千秋的气，那位据说天赋卓绝，武艺超群的少年剑客，在青城何尝不是因为鹤立群而没什么朋友？

那还是男呢，岂不是更加立足困难？

看到东阳长公主给了自己一个眼色，越千秋就立时二话不说地上前说道：“反正给长公主，我们就放心了，我这就带英王殿下回晋王府，毕竟今儿个是溜出来的，晋王殿下那儿还担了老大的系，刚刚我在门前那一嚷嚷，事传开，指不定有挑英王的刺。”

哪怕平时英小胖来英小胖去，但这会儿越千秋的称呼却很正经。见东阳长公主欣然点，他就冲着越影和杜白楼打了招呼，却是没有再去对程芊芊多说什么废话，立刻二话不说上前拽起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