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半月多，总算到了渭州.

渭州经略王厚早早在城外等候，见到童贯，自是一番客套介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将多杂，王汉只记住了王厚和高永年。

王厚年龄约莫五十五六，身穿紫袍战甲，戴凤翅战盔，脚蹬软皮靴，腰围红包肚，宽裤腿带膝甲，自有一份威严气。

副将高永年相对年轻，也有四十多岁，眉毛斜飞，紫脸膛，看面相便知脾气急躁，带着煞气。

双方见过，下面各位将领却不介绍。王厚请童贯渭州城内歇息，童贯前往，只带了随身亲兵，其他将领一个不带。

王汉心里戚戚，知道是自己级别不够，不然也能跟随童贯进城里吃喝洗尘。如此也能侧面看出，童贯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都是东京来的，带那个走别都难免心生间隙，有厚此薄彼之顾虑，不如一个都不带，一视同仁。

只是苦了王汉，连续赶了半个多月路，吃的都是军粮，可委屈了肠胃，如今总算到达渭州安定，第一要做的便是找个地方犒劳自己。

其他兵将有令不得外出，王汉的炮兵团却是不管，留下三个值班，其他进城潇洒。手下兵卒无钱，王汉买单，吃顿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渭州便是后世的平凉，属于边城，往西就是熙州，为吐蕃所占。往北则是西夏西平府。

边界之城，自然不比内陆城市繁华，却也不差。为何？渭州处于丝绸之路的通要道，也是西域客商进大宋版图内的第一站，长途跋涉的客商总算安全，吃喝拉撒玩都在渭州，极大地刺激了渭州经济。

在东京时，王汉也见过几个外族，黑的白的都有，但不常见。渭州这里不同，西域番邦扎堆出现。欧洲，非洲，中亚，各色肤色都有，极大地刺激了王汉眼球。当然，也可能是渭州城比较小的缘故。

王汉进城只为吃，目标非常明确，进去只找饭店，结果满大街的面食多，饭店不见几家。没走几百步，看到一家规模不错的脚店，急火火进去，张就催老板，“来三十斤牛，赶紧的。”

店家回复：“没有牛，只有猪。”

王汉郁闷，侧往外看，远处有个铺，便问店家：“那不是铺？”

店家回复：“那是猪铺，不卖牛。”

王汉就怪了，开铺的怎么可能没有牛？自己出门找过去，问那铺老板，“有牛卖吗？”

老板是个三十多的汉子，生的肥胖臃肿，极为油腻，面上闪着肥油光，让看了倒胃。

那汉子见王汉穿的校尉军服，不敢小觑，诚恳回答：“没有牛，整个渭州都没有牛卖，经略府不许卖。”

如此说王汉懂了，这是边城，时常战争不说，军士也多，而大宋法律不许随便宰杀耕牛，故而有点牛，也都跑进那些军官肚子，那能流传到老百姓里。

这就犯了难，王汉二十多天没吃牛，比他二十多天没见李清照还要谗的慌，对牛的渴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家没牛，他也没奈何，只能悲催地叹，眼睛四处滴溜转，问店家：“有没有办法弄来些，给你高价钱。”

店家看着王汉，问：“军爷是东京来的？”

王汉说是。

店家再问：“可是来打吐蕃的？”

王汉再点。

店家左右看看，问王汉，“你能要多少？”

王汉说五十斤。

店家抄起桌上屠刀，对王汉道：“便来帮手。”

王汉眉毛挑挑，跟他去了后院，后院石槽里拴着一黄牛，正在悠闲地打盹，见到来，也不慌，瞪大个牛眼看。

王汉便懂了，这店家是要杀牛给他吃，心里赞：西北果然豪迈。

店家却说：“这是巩州我舅家的，他家老小七月份被羌掠了去，只有一牛在家，我便拉了来养着，等了三个月，不见音信，怕是已经遭难。”

如此说，让王汉尴尬，这可是他舅家唯一活着的生命了。

唉，等会多给些钱罢。

店家用布条遮住牛眼，让王汉帮忙扶着牛，往另一处石槽面前拉。石槽上面吊着一根巨木，约莫四五十斤重。店家将巨木往后拉，往高抬，是要用巨木将牛砸死。

杀牛就是如此，要让牛少受痛苦，便不要用刀捅，就算一刀捅心脏，牛也要挣扎一会才能死利索。最好的做法就是用锤砸牛，直接将牛砸死，牛都没反应过来疼痛，便挂了。

王汉扶好牛，店家奋力一砸，牛发出闷响，四个蹄子打个趔趄，直接躺倒，四腿伸的笔直。

店家也不说话，用尖刀划牛的动脉放血，同时问王汉，“要那个部分？”

王汉道：“便把最好的部分给我来三十斤，还有，你这牛多少钱，我全部买了。”

店家不说话，只是动手解牛皮，先从腹部中线划开一道，再往上挑，技术十分熟练，显然杀牛这事他没少。

牛皮先剥开一面，把牛菲力部位割了三十斤，用绳子串了，说六百文。

牛价格有规定，不能超过二十文，故而全国各地的牛都是统一价，二十文一斤。而羊价格能飙到三十文，猪则是十五文，狗也是三十文，所以大家多吃羊和狗，少吃牛。

王汉则不同，他首选牛，次选羊，再是狗，鱼，最后才是猪。当然，不吃猪并不是因为猪骚，事实上煽猪技术早在商周时期就有了，中国是世界上最早掌握煽猪技术的国家。不光是猪，马牛羊都能煽，比如军马，煽过的就是比没煽过的听话老实。

不吃猪纯粹是因为猪脂肪多，容易让发胖。

店家说六百文，便是不想占王汉便宜。而王汉是个言出必行的，拿出三十两银子放去桌上，“整牛都给我，今天吃不完，明天我还来。”

店家并不收银子，回道：“军爷只管吃，我都给你留着，要多少给多少，我不求赚军爷银两，只求军爷能多杀几个蛮羌。”

倒是个好百姓，王汉便不多说，拿了和钱离开。

童贯和王厚汇合，两定计，仅仅只过了两，大军便要拔营而走，往熙州东边进发。

军报说，刘仲武高俅带了两万马从秦州府而下，打熙州南面岷州。而王厚和童贯则带两万马打熙州东面巩州，两路马成犄角之势。

至于羌，据说罗撒和多罗已经聚集十万之众守在熙州。

王厚介绍说，羌思想简单落后，虽然数众多，但不团结，部族间也相互仇视，敌对，故而对大宋造不成威胁。但王厚担心的是有西夏在后面唆使捣鬼，羌自己无法进攻大宋，但经常会被西夏当成炮灰部队，尽管羌战力不高，那也会对宋朝造成许多困扰。

故而，河湟开边是重中之重，只要卡住湟洲，占了西宁，便把西夏和吐蕃割裂开，同时在西夏西边扎下钉子。西夏敢出兵，西宁湟洲的驻军便能直冲他西凉府，到时就不是大宋防西夏，而是西夏要时刻提防大宋。

军报如何说，王汉不过笑笑，他只是个校尉，手下十五个兵，如何冲如何打他也说不上话，正如宣赞讲的那样，这次打吐蕃，是官家白送他一个升官的机会，根本没指望他能怎么样。

即便如此，王汉心里也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