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杀，假如说这是什么隐密黑手的图谋，那也就是说……

温去病一派淡然，但还是恭敬道：“这就算是……摊牌了吧？”

诸般线索揭晓，到了这一点，已经触及到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要说下去，就等于是摊牌了。

云中子拱了拱手，笑道：“温道友、武道友，两位来得意外，本是界外之，却一下了我们的多年布局，哈哈哈，来得好，来得好！”

一面说，白发道一面举掌，重拍着石桌，自己在那里哈哈大笑，笑得异常欢愉，却是温去病、武苍霓全然不了解的意味。这是什么意思？

……多年筹谋，一朝成空，明明应该很难过啊，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他到底是在爽什么？而且还这么高兴。

当然，比起这个，另一个问题才是真麻烦，自己两的妖尊伪装，这么久了，等若完全露了，也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虽然在五藏妖界，还没有谁知晓，却根本瞒不过那些大物之眼。

武苍霓忽然觉得，五藏妖界、昆吾仙界的非常可悲，他们认真地活着，认真的过着每一天，为了消灭对面势不两立的敌，打着必须打的战争，而这些战争也从未停过，足足两万年，为此无数仙妖丧命，牺牲惨重，但到最后，这些战争……全都是没有意义的。这种认真，最后却发现毫无意义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不但这两万年里的妖君、仙帝，各有算计，将底下的兵将、生民，当作修练耗材来利用，其他的一切不管战争胜负对他们全无意义，一切只是棋盘游戏，到来，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过是更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所有的都是这其中的一颗棋子，从全局来看，都是非常的渺小。

那些仙界、妖界的大物，何尝不是拿这些仙帝、妖君当道具用，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自始至终，这些妖君、仙帝未必知晓多少真相，更多的恐怕都是听命行事，唯唯诺诺。不敢出半点差错那些藏在幕后的真正黑手，对他们而言，妖君、仙帝是否行邪道，血祭生灵来修练，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毫不关心；青水之战，妖仙两万年的拚杀，他们也全视若无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们在乎的，只是制造出战场这个环境，衔接因果，制作引导青回归的道标。让青复活，达到自己的目的。

死的那些仙、妖，算什么？大概什么都不是吧。他们是信自己在保护家族、守土卫疆，才为此把命丢在清水，尸体倒在青水的土地上，连魂魄都不能安乐……这一切，保家卫国毫无意义，最终……只是为了成为某个大物重生的……肥料？而且还失败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但是他竟然笑得这么高兴。

……那他们的死，他们的卫国之心、他们的军魂，又算什么？这样做又值得吗？这两万年，都是闹剧一场吗？一场心设计好的闹剧吗？真是觉得不值得。

身为一名军将，此刻，武苍霓笑不出来，更多的是愤怒，拳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正自激愤，旁边一只大手伸来，握住她的拳，抬眼看去，只见温去病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愤怒的绪登时平复。表面又恢复了平静，等着后文。

“……看起来……”温去病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笑道：“你们在太一里，使力不少啊！也用了不少心血啊。”

云中子点了点继续道：“这个自然，太一协议，原就是万、万魔、万仙、万佛、万鬼、万妖所共构，大家谁也没少往里渗水，什么眼线都往里边安，里有什么风吹动，一点细微的小动作，各家都会知道，就算当时不知，事后追踪查证，什么都会清清楚楚。”

温去病笑道：“组织过度庞大，参与的越多，就有庞大的坏处，如果这个时候有有点私心，想要利用组织做什么事，这些都不是没有可能。诸多掣肘，事未必能成，但如果反过来，想要让家做不成什么事，乃至整个计划都灭，那就个个有把握。”

云中子哑然失笑，点道：“道友所言甚是，否则，又怎会让你掉了东凰，我们这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