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去病对自己的运气，向来没有过高评价，不过这一次，即使是见惯大场面的自己，也有种踩到狗屎的感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莫名其妙，自己就要担负起摧花狂魔，而且还活剥皮的工作，特别是在这种境下，这简直就成了一件“投名状”，需得要自己完成工作，才能得到心魔阁众的信任。

亏得两位法王代任务后，这些脸色苍白的盗尸狂，还一一来向自己祝贺。

“盖子，好羡慕你啊！”

“这可是一件优差啊，好好。”

“你发大运了，盖子，要是可以，我作梦都想和你调换啊！”

自己是很希望把这些话当成恶意嘲讽来听，不过至少从他们的眼看来，一个比一个认真，说羡慕的也都是真心羡慕。

……这都是些什么啊！

会议完毕后，绝命法王还过来拍拍肩膀，安慰道：“盖子，振作起来！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丈夫何患无妻？改天我们再找具好的艳尸给你，别难过了。”

……法王，通常况，你不是该介绍个好姑娘给我吗？直接给我条尸算什么意思？

……就算是正常的黑帮励志，通常也是勉励我练成本事后，看上哪家美，直接杀光她全家，把抢来，当老婆当老婆，当婢当婢，没带你们这样的吧？

……鲁蛇、丝才在那边玩尸体，搞自闭，我都练成绝世武功，无敌一方了，还只能晚上抱艳尸，心魔阁这门派哪有未来可言啊？

和这班同僚相处久了，温去病觉得自己的脸，因为频繁克制抽搐，已经肌僵硬，麻木不仁了。

当晚就要行动，剩没几个时辰，自己也不好说要外出去逛逛，毕竟八方楼的骚动影响，现在六扇门、密侦司必是侦骑四出，搜捕一切可疑份子，“盖舟曲”说要上街闲逛，摆明没事找虐。

温去病也不急躁，就在这地窖内找地方坐了下来，闭目调息，趁机思索许多东西。

这次前来帝都，遇到了很多问题，光是今天一天，就有一堆意外，让自己必须停下脚步，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与方向，慎重踏出脚步去。

首先，是八方楼上，遭遇公孙守义的战斗，乍看之下，只是很简单的胜负生杀选择，但背后所关系到的，却是自己的天阶之路。

碎星团四大武，在大战末期，地阶修为都已圆满，到了半步天阶的境界，甚至提前具有部分天阶特征，手下都不知道掉多少天阶一二重的强敌，距离天阶的差距，真的只有那小半步。

这半步迟迟没能迈出的理由，一半是那个的刻意误导与压制，另一半，也不乏本身的问题。

登临天阶，有时候很简单，不用想太多，就那么一子蛮劲，什么都不问不想，一步直冲，就这么莫名其妙上去了，常常令那些想太多、顾虑太多，一辈子卡在半步的前辈高，无尽寂寥地苦笑兼惨笑。

百族大战中，类似的形屡见不鲜，但也只有见得多了，看多了完整的过程，才会知道：这一辈子，该苦恼的事，就是注定那么多，前不想烦，后就会有够烦！

没思量自己的道，看见台阶就是路，不假思索冲上去的，只有极少数能走对、走通，九成五以上的，都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奔越远，直至前方无路，回太难，才止步于天阶之上，看着无路的前方懊悔。

能够卡在天阶五、六重，停滞不前，这都还算是走狗运了，事实上，绝大多数选错路的，都卡在天阶一重、二重，甚至成了伪天阶这种耻辱状态。

大战中，有些原本实力不如自己的敌方或族，就这么热血沸腾地冲上天阶，然后耻笑着自己的弱小，可随着时间过去，这些对象最终都被自己踩着颅，耻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是哪条，就踩上了阶，狗天阶！

这些血泪教训，无一不提醒着自身，登临天阶前，必须做好准备，然后才是等待最佳时机，绝不能脑子一发热，感觉半对，就这么冲上去，走错了道，那才真是上了也白上。

上天阶前的准备，无非两样：

对外，选择好自己想结合的天地法则，可以一条，也可以复选，甚至可以结合背道而驰的两条相反之路，没有正确答案，只是选择越多，难度越高，但如果真能走通，成就的高度也会更高。

对内，就是处理好自己的心中杂念，坚决意志，能够在所选择的道路上，一路走到底去。

说起来好像很容易，但真的执行起来，却是千万绪，不知该如何是好，特别是对内照见本心的一关，难上加难，即使是很多练上天阶五六重的高，都未必能在这上有出色表现，致使修为止步。

对天地法则的选择，自己大致已经有数了，修练那么多年，断不至于连这点都还心中没底。

碎星团时，山陆陵横冲直撞，一力万法的表现，让所有都以为，自己将来选择的，必然是力之大道，这是普遍认知，亲近如武苍霓都这么认定，而这也是自己“演技”出众所致，因为打一开始，自己想选择的就是其他大道。

诸天万界，生生流转，动不息，苟新，新，又新，变动就是这世上不变的法则，也是自己想选的路：变动之道！

从自己还是山陆陵的时候，就已经在不断累积感悟，为踏上这条大道的天阶做准备；大荒西朝归来后，累积已然充足，常常有即将突的感觉，只是被自己强行压住，没有踏出那一步。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自己也从不想追求所谓的完美突，尤其是……大战中，那些所谓完美突的天阶者，最后脑袋被碎星团砍下来扔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不追求完美，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就是因为自己知道，在心与专念这一关上，自己其实大有问题，甚至还不是小瑕疵，而是大麻烦。

突天之壁，必须有一种坚决意志，摧毁阻挡在一切阻碍。这意志，对很多武者来说，就是想上天阶的意志，觉得只要拚了命想上、想成功，意志够强烈，就能冲天之壁，成就天阶。

那些什么也不懂，只凭着脑袋发热，就冲上天阶的，几乎都是这样认为，但但自己却相信，凝聚这意志，不能盲目，必须要问自己，到底要摧毁什么东西？为何要摧毁？为何非摧毁不可？

唯有这些问题都答得出，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何不退，对一个战士而言，这就是斗志的根源、信念的基本，如果弄不清楚，看似坚强的战意，可能遇到点障碍就碎，生出自我怀疑，即是心魔。

都说，要斩心魔，需要大智能与大定力，而智能的根源，就是明白自身，召见本心，这绝不是光喊一句道心坚毅，就能混过关的，太廉价得来的觉悟，向来都经不起考验。

自己一直以为，心里早已有了觉悟，这六年之中，自己也面对不少考验了，应该没有问题，哪知道，邻近天阶，一个公孙守义，就把自己的心病引发出来。

……为什么好就不能杀？为什么必须要杀好？最简单的他打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打回他？就因为他是好，我就要任他打？与好对立，难道我是坏？我为什么就是坏了？我半生为世而战，光明磊落，没谋求过私利，为何受千夫所指，成了首席战犯？

……所有都说我们有错，我知道碎星团的结局，有我们不能推卸的责任，但有过之余，我们的功有记吗？我知道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