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禹没把这次对话告诉任何。

只是在接下来几天的格斗训练中，作为每天一的活靶，他和11宿的另外七个一样，彻底改变了之前偷耍滑的态度……

他们变得十分认真，不管对手是其他新兵，还是偶尔换上来示范的教官，也不管他们在教官面前的努力有多么无力。

这些教官都是张道安的，他们可不像米拉这么容易不好意思，虽然也收着立，但是真的拳拳到，而且美其名曰：“只有疼痛能让你们记住以后应该怎么做……记得到时说谢谢。”

除了韩青禹依然没尽全力，11宿剩下的都已经拼了。在临近半程训练结束的这些天里，他们终于开始像一个兵，开始每天都累到沾床就睡，乃至睡着后在梦里痛哼出声。

这期间米拉依然时不时会找理由来11宿洗个澡，因为战友告诉她，从时间来看，队员们正是从那天后开始努力的。

她每天都会来给队员们送药膏，每天看起来都很开心，但是尽力板着脸，藏起来心机得逞的小得意。

这样的子过得很快，终于，半程结训到了。

教官楼三楼的某个窗，李王强搓着手，目光热切地踮脚张望着。不远处的训练场上，十几个木制擂台摆在场中，四周站满了新兵和看热闹的老兵，声鼎沸。

“唉呀！啧。”一名新兵在台边抡圆双臂挣扎了好几秒钟后，终于还是没支撑住，摔了下去，李王强扼腕叹息。

其实他很清楚新兵们赢的机会有多小，他们甚至根本不可能赢，但还是每次，李团长都热地去期待。

“好像每次都只差一点。”回到台下的盗墓哥刚已经上过场了，他是最先上的一批，下来后一直都在懊悔，说自己好几次，都只差一点。

但是现在他现，好像新兵们都能做到……只差一点……只是也没有可以跨越这一点。

“越是看起来差之毫厘，越是说明老兵们很轻松。”韩青禹在旁说了一句。

11宿剩下几个都看他。

“启动，制动，游刃有余，有绝对把握，才能这样小幅度闪避……你们看那个大个。”韩青禹指着此时正在台上和老兵拉开架势对决的一个。

“他啊……他叫贺堂堂。”杨清白说：“就是那天抢去晚了那个……后来也算出名了。”

“哦，他这形象，名字这么……可的么？”韩青禹笑了笑，说：“你看他对面的老兵，就每次都闪开很大的空间……这样乍看起来似乎他比那些一次次差之毫厘的新兵表现要差，但其实不是，他的动作很快，带给老兵的威胁很大。”

“这样啊？”11宿剩下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然后沮丧说：“那还搞个啊，明明就是老兵了……两年期也是老兵啊，还穿源能装置，这不摆明不让咱们新兵赢么？”

“不是，他们身上那个简易装置……跟真正的立体机动装置差很远。”

“是吗？”

“嗯。”韩青禹在心里做了一下对比，接着说，“他们身上这个，应该主要就是一个防护作用，让新兵们可以尽挥……至于机动方面的提高，就算有，大概也有限。”

台上的二年期老兵们穿的是跟劳简等完全不同的简易装置，只有横胸的一条金属带，上面扣了一个方正的源能匣子。

而新兵们拿的，是真刀，只不过材质不是死铁的，是普通材质，而且没有开刃。

张道安在考核开始前为了让新兵们没有顾忌，还特意让演示了一遍，刀中身体，刀身开裂。

他似乎在这个半程结训的关，特意展示源能立体机动装置的威力。

“到我了……我上了啊。”正说着呢，考核官报号码了，温继飞从群里挤出来，把姓名号码牌给坐在一旁的考核官，然后跳上擂台。

然后，就这么站着。

他不动手……

而对面的老兵，本来就是规定只闪避，不进攻的。他们的乐趣在于晃，卖绽引诱，然后把新兵晃到摔下擂台，就是老兵们掌声最热烈，哨声最大的场面。

可是现在，老兵已经卖了八百个绽了，温继飞还是不动。

“没辙了吧？”两个大眼瞪小眼，温继飞晃着手里的刀，“不管你们最后怎么判，反正我自己觉得，这样就算平手了。”

解释完己的战术，温继飞转，俯身，“青子，还有多少时间啊？”

规定时间是两分钟，韩青禹看了看手上米拉的表，“还……18，17秒。”

“哦，那我这差不多……唰。”刀从瘟弓起来的腹部突然斜撂向上。

惊呼声。

无耻啊。

这一下出乎了绝大多数的预料，但是温继飞对面的老兵，是上过目击一线战场的……他们从来不会轻易疏忽。

在一瞬间飞退到了擂台另一，晃了晃，然后站住了。

可惜。

剩下的十几秒时间，温继飞像疯了一样进攻，但是已经完全没有机会。

“对不起啊，队长。”最终还是摔下了擂台的温继飞从地上爬起来，苦笑跟米拉说了一句，然后走过来，拍了拍韩青禹的后背。

…………

“你就是那个韩青禹？”

因为打中过张道安的，还有抢夜的关系，老兵也知道他面前这个新兵叫韩青禹。

事实就算不知道，只是看台下新兵们围拢的阵仗，他也了解了。

“嗯。”韩青禹松弛直立，左手持刀，手臂自然下垂，贴在裤边。

“来。”老兵脸上笑得很轻松，但是下一秒，沉下来应战的姿态，很专注，胸蓝光闪动……他不能丢这个脸。

“好。”

韩青禹出声同时，已经出刀。

左手刀，从下向上笔直上撩，这样，他可以直接衔接下一个动作，下劈，不管直线还是斜向。

“呼。”老兵扎堆的角落难得一次出惊呼声，“好快！”

韩青禹确实很快，但是，还不够。台上的老兵第一时间往右闪，在转瞬之间拉开的距离，足够他闪开这一刀，同时解韩青禹下一刀的衔接。

但是……糟。

因为他闪完才现，韩青禹这一刀根本就没有完成。

左手只是送刀，在上撩的中途，韩青禹就已经用右手完成接刀，而后反握，拧转身体，腰腹力。

这个动作很难看……很难，所以，也很难防。

除了出其不意，所有的追求只有一个，角度，米拉教的。

在前冲的同时，刀锋从左下向右上，风而去。

电光火石，只此一击……新兵们已经打了半天，基本都知道了，真正的机会，其实就这么一两次。

“中啊。”

“哐。”

一声闷响，老兵的右手臂，从上往下，重重地砸在刀身上。

他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于是本能地选择了格挡。刀身裂纹出现，韩青禹连带刀，往右侧偏移。

所有都因为这一幕愣了一下。

“这”，汇集的新兵们猛一下炸开，指着台上大喊，“犯……”

他们想说这是犯规吧？不是说好的老兵只闪不攻吗？难道说可以格挡？这是格挡吗？

但是他们的质疑，并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