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脚，不敢靠师父太近。

“呦，这不是李仙长吗？抱歉，我胳膊痛得厉害，没法给你行礼。”刚刚还端碗吃饭的胡桂扬，这时真觉得胳膊抬不起来。

李孜省瞥了一眼，一声不吱，直奔前院的临时客厅，一名校尉在里面开门迎接。

“难道是我变游魂了？”胡桂扬喃喃道，转身要走，忽听汪直叫道：“胡桂扬，给我进来，我听你的声音了。”

胡桂扬跟在李孜省身后进厅，只见厅里挤满了，正中摆着三张椅子，汪直、尚铭各坐一张，中间空着，显然是留给后到的客。

李孜省也不客气，向两位厂公分别点，径直座。

西厂校尉居左，东厂校尉站右，胡桂扬知道自己没资格坐椅子，也不愿选队伍，脆站在门中间，正对着宫中的三名权势物。

李孜省坐下之后一抬就看见胡桂扬，目光立刻挪开，“让两位厂公久等了。”

三都不想说客气话，尚铭马上道：“宫里怎么说？”

“宫里说对手狡猾，不可小觑，此次抓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尚铭和汪直都是一愣，同时道：“由谁抓捕？”

李孜省尚未回答，门响起不合时宜的笑声。

汪直还当胡桂扬是西厂的，怒视道：“让你进屋是带耳朵听着，谁让你笑的？”

胡桂扬闭嘴，重重地点下，表示自己再也不笑。

李孜省的脸色因此又沉两分，“宫中没有明说，但我想这其中的意思是让两厂各自抓，谁抓到谁立功，但是不要互相拆台，谁拆台谁有罪。”

汪直胆子更大一些，开道：“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除了两厂，还有东宫的，这个……谁都施展不开啊，难免互相磕着碰着，而且总得有个做主吧？”

尚铭马上道：“做主的当然是李仙长，他……”

没想到，李孜省立刻摇，“抓我不在行，等你们成功之后，我负责问话，在这之前，我不涉这里的事。”

两位厂公陷沉默，彼此都不肯让对方居于己上。

“让东宫做主。”汪直提出一个建议。

“那就是一名侍！”尚铭马上拒绝。

“让东宫再派个来。”汪直道。

“不妥，东宫那边早就说了，他们只是观察，真抓时不会动手，怎么可能再派来？何况东宫还有谁能比两位厂公地位更高？”李孜省也表示反对。

“那就按宫中安排，两厂各做各的，谁在背后下绊儿，谁是王八蛋。”汪直一着急，又说出脏话。

尚铭摇，“真有磕绊，谁能说得清楚？还是两家倒霉。”

“你想怎样？”汪直有些急躁。

“咱们将各自的计划细说一遍，请李仙长定夺，谁的计划更有把握……”

汪直立刻道：“不成，连宫里都知道何三尘狡猾，计划要有，更重要的是随机……胡桂扬，你在嘛？”

胡桂扬一直在撇嘴，这时上前一步，笑道：“要不，让我试试？”

“试什么？”

“做主啊，正好这里是我家，由我指挥东西两厂，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汪直呸了一声，尚铭冷笑不止，若非有外在场，早就下令将胡桂扬棍打出去。

李孜省却将目光转向胡桂扬，盯瞧片刻，开道：“你肯抓捕何三尘？”

“谁来我抓谁，不问身份。”

李孜省左右各看一眼，“或许，可以让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