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好长时间没回过味来，自己怎么就惹来了锦衣卫，又莫名其妙地摆脱困境，竟然获准离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天还没亮，胡文海就唤来此前躲避起来的两名仆，打点行李，匆匆离去，本想在京城玩乐数，如今只想尽快登船还乡。

到通州定好船只，将行李都搬上去，胡文海稍稍松了气，就在码附近的客店里租住一晚，明起程，趁着河水尚未结冰，回乡静居，几年之内不打算再来京城。

夜里睡不着觉，胡文海撵走仆，独自喝闷酒，埋怨那个不知底细的何老爷，“嘛找我啊？没怨没仇的，才五十两银子，差点将我送进锦衣卫大牢，那里是待的地方吗？至少扒我两层皮，啧啧，便宜不可贪。姓何的太坏，坏到骨子里。不行，回乡之后我得去庙里烧香……”

外面突然传来丝丝的悠扬乐声，胡文海不知不觉听了进去，一曲奏毕，他已是欲罢不能，起身到门，开门叫来店里的伙计，“弹曲儿的是哪位？”

“外乡来的两名子，一个姓罗，一个叫蜂娘，蜜蜂的蜂，说是投亲不着，只好卖唱为生，想要攒钱回乡，在这条街上唱了三四天了。客官要叫来听一曲吗？不贵，十文、八文能打发，十两、八两家跪下谢恩。”

“嗯……实在是闲极无聊，我又打小喜欢乐器，叫来奏一曲吧，听得舒服再说。”

“好咧，有件事得说在前，两位姑娘特意说了，只想攒钱回乡，卖艺，不卖别的。”

“嘿，你看我像那种吗？”胡文海斥道。

“不像。”伙计笑道，其实早已认定这名客是个酒色之徒。

胡文海回到桌边坐定，居然有些心思不宁。

好在没让他等太久，两名子进屋，一个三十余岁，风姿绰约，自称罗氏，从始至终都由她说话，另一个年轻些，容貌艳丽，尤其是一捧细腰，看得胡文海心漾，但她从不说话，只是笑。

伙计摆好凳子，两各持琵琶，轻拢慢捻，弹了一曲。

胡文海只看，早忘了赏曲。

曲终良久，站在门的伙计轻声笑道：“客官听得还满意吗？”

“啊？满意，满意，那个……添桌酒菜，我请两位姑娘吃酒，唉，同是天涯沦落，听她们的曲子，令倍加思乡。”

伙计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道声好，出去传酒传菜。

店内酒菜齐备，很快摆上一桌，胡文海力邀，伙计一边撺掇，两勉强席。

伙计识趣地退下。

闲聊几句音律，胡文海问道：“两位姑娘家乡何处？”

蜂娘从不说话，罗氏答道：“郧阳府氏，胡大官四海经商，可曾去过那里？”

“郧阳府？去过去过，说到贵乡，这几年可发生不少怪事，尤其是前些年的巨船飞升，遮天蔽，啧啧，千古未闻的怪事。”

“胡大官当时在郧阳府吗？”

“无缘得见，你们呢？亲眼目睹了？”

“在城里，却算不上亲眼目睹，当时天黑，抬只见乌云密布，哪有船的影子？城里城外倒是都有红光升起，着实吓。”

“听说那晚之后，郧阳府死伤无数，是真的吗？”

“唉，我两的亲眷正是在那晚不幸遇难，弱二只得流落江湖，匆匆数载，身如柳絮，无处着落。”

胡文海平时酒量不错，今晚不知怎么了，几杯下肚就有醺意，越看对面两越觉得美艳无双，“凭两位的姿色，居然无愿意收留？我可不信。”

“唉，也是我们姐妹时运不济，往往所遇非，不是家有悍妻，就是心无长久之计，只求数宿之欢。”

胡文海眼睛一亮，“我家中有个老婆，但是极贤惠，一直没生儿子，常常劝我再纳一两房。你二若肯随我回家，必得长久。”

罗氏看向蜂娘，附耳低语。

胡文海心痒难耐，又喝一杯酒，道：“不是我显摆，我家三代从商，在当地是有名的富家，良田千倾，就算我从此不再出门，家产也够三辈之用，绝不会亏待两位娘子。”

罗氏笑道：“若得痴郎，我姐妹此生无憾。”

胡文海心花怒放，起身就要拉扯，罗氏不允，只肯喝酒，“胡大官真有接纳之意，就等回乡之后，待我二拜见过主母，叙过长幼之序，再行欢好不迟。今晚初见，需守礼节，若有逾规，倒显得我二非是良家。”

胡文海越发高兴，一个劲儿地喝酒，数巡之后，话题又回到郧阳府，胡文海得意忘形，将两当成自家，小声道：“说来也是有缘，其实巨船飞升之时，我也在郧阳城里。”

“真的？我俩住在城内西南角。”

“不能再巧，我也是！郧阳府初建，我们一群去送货，赶上巨变，说实话，我也没看到巨船，但是……”胡文海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我看过发光的丹，还去吸了两，啧啧，那种感觉，毕生难忘。据说当时城里所有都曾吸丹，你们没参与吗？”

“不便出门，反而因此逃过一劫。”罗氏随撒谎。

“一劫？那分明是……哦，对遇难者来说的确是一劫。”

“胡官大既然念念不忘，此后可曾再度吸丹？”

“哈哈，一听你说话，就是真的没吸丹。你不知道，丹乃是造，可遇不可求，但是……算了，说它嘛，喝酒，喝酒。”

罗氏与蜂娘不停劝酒，胡文海来者不拒，大着舌问：“蜂娘从不说话吗？”

“她十岁时生过一场大病，病愈之后就这样了。”

“可怜，好在美手巧，琵琶弹得妙，腰细成这样，走路不累吗？能不能……让我量一下？”胡文海醉意迷离，色心又起。

“胡大官自重。”

胡文海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离凳跪在地上，“两位仙，救救我吧，今晚从我，回家之后我、我休妻再娶，扶你二为正室，不分尊卑。”

罗氏笑着摇，“你尽拣好听的话说，占完便宜还不是一走了之？”

“我胡文海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胡文海扶着桌面要借势过来，罗氏抬起一只脚，点在他的胸前，笑道：“再往前一步，我们可就走了。”

胡文海吸一，“姐姐用的什么脂，连鞋子都是香的。”

罗氏收回脚，笑道：“好听的话我听多了，越是好听越不可信。”

“我的话可信，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罗氏想了一会，“嗯，那我要考验你一下。”

“怎么考验？”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若能彼此推心置腹，就算通过考验，我二也能安心随你回乡，就在路上安心服侍官。”

胡文海欣喜若狂，“我说，我说。可是有什么秘密是你想知道的？我家里藏银子的地方？”

罗氏摇，“得是你心底最大的秘密，最不想向外泄露的秘密，唯有这样的秘密，才显得咱们是一家。”

“对对。”酒劲直往上涌，胡文海只觉得身体燥热，恨不得脱光衣服，“最大的秘密，最大的秘密我在船上的藏着宝物。”

“什么宝物？很值钱吗？”罗氏笑着问道，像是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