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喊一声，他就得跑过来。”

小棍子自己就是个吹牛的，在这名锦衣校尉面前却要甘拜下风，不停点，“那你把我带过来嘛？”

“你今年几岁？”

“问这个嘛？”

“你叫小棍子，看上去十来岁，但是我猜你快要二十岁了，对不对？”

“哪有二十？十四……呃，十六七吧。”小棍子个子矮，不愿意说出真实年龄。

“我在找一个，但是不想大张旗鼓，远远地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聪明，所以找你帮忙。咱们之前没见过面，但是……”

小棍子拍拍胸膛，“如果都是先结、再做事，还算什么好汉？咱们先做事、再结，你这不错，我你这个朋友。说吧，找谁？”

胡桂扬笑道：“我果然没看错。我在找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叫什么？”

“麻烦就在这里，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别怎么称呼他，只知道这个孩子出身富贵之家，应该很好辨认。”

小棍子笑了，“原来是个票。”

“你见过？”

小棍子摇，“没有，我们在清河的时候偶尔抢一票，给点东西就放，从来不超过一天，来到京城之后，没听说有谁再做这种事啊？”

胡桂扬指指天，“上层的谋。”

小棍子抬天看去，只见满天繁星，不见谋的影子，“上层？多高的上层？”

“跟沈乾元差不多，甚至比他更高一些。”

“那就是仆会各厂提督了。”

仆会的职位与宫中太监类似，胡桂扬一听就明白，笑道：“对，就是这一层。”

“你……不是对他们有恩吗？直接去要不就得了？”

“有恩是有恩，可我一去要，他们顺势把恩还了，我今后拿什么换取高位？”

小棍子以为然，“你真聪明，你要这个票嘛？他是你的亲戚？”

“实不相瞒，这个小孩子家里有钱，他父亲算是我的一个熟，他母亲……与我更熟一些。”

“呵呵，明白，你是风流校尉，票不是你儿子吧？”

“不是。”胡桂扬没敢吹得太过，“但他的父母求到我上，我没法拒绝。而且家父母愿意出钱，只是想保证儿子安全无恙。”

“我们从来没撕过票，向来是原样送还，对方实在不给东西，我们也不留票，这是规矩。”

“规矩你知我知，那户家不知道啊，起码让我看一眼小孩子的状况，知道他还活着就行。”

“行，我去给你打听。”小棍子起身要走，突然又停下，“不对啊，既然是熟的儿子，你怎么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胡桂扬随编造，忘了前后圆谎，被说，脸上也不动声色，笑道：“之前我是不好意思说出。”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叫小棍子，也没藏着掖着。”

“那孩子从小受宠，父母当他是心肝宝贝，又因为自家有钱，所以私下里叫他‘太子’。”